夏乐希回到家,从兜里拿出那个司机给的医药费,数了数,刚好十张。里面还夹着一张名片。
“程晟,泰富集团,总裁秘书。”
泰富集团她知道,精英阶层在那里都只能做个底层打工狗。听说那个集团,掌控着世界三分之一的财富,财力遮天。
自己又不是专业躺马路的,夏乐希将名片扔进垃圾桶。她看着飞来的横财,嘴角露出笑意。
透明的玻璃墙内有个身影匆匆走近。那道玻璃大门被打开了。
有个瘦瘦高高的男人从屋里快步走出门外,进入寒风中。
他连忙将脖子上的厚围巾往上扯了扯,抬起带着手套的手扶了扶眼镜框,焦急地喊道,”少爷,少爷……少爷……“
眼前是一片空旷的露天泳池。两条长臂快速地转换,几个眨眼间,少爷已经游到了泳池的另一头。
他连忙跑到泳池那头,趁他少爷露出脑袋换气的当口,弯起半个身子,摸了摸瘦削的脸颊,有些犹豫有些无奈,小声道,“老爷让您穿好衣服,去醉玉轩吃饭。“
游泳池里的男人将蛙镜取下,抬起下巴看了他一眼,语气冷淡,“程晨,你跟我爷爷说过,本少爷今晚要跟特沙阿伯拉的王子开会,讨论能源公司收购案了吗?”
“您每天的行程我都是在老爷起床那一分钟之内发给了管家的。”程晨一脸无语地看着他,“刚才我还特地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解释,说今晚您跟特沙的王子开会是非常重要的事,您实在走不开。”
游泳池的男人轻轻一跃,站在冰冷的地板上,他左胸和锁骨之间正中央有个指肚大的三点红印,像燃烧的烈焰。
他接过浴巾,从容地在胸前后背擦了几下,转身往屋里走。
程晨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少爷,连忙跟在身后,继续解释。
“老爷听了很不高兴,说家里的钱已经多到自家开的会计事务所上百号员工都管理不过来了,产业也多到全球遍地开花了,可是曾孙却一个都没有。”
“事有轻重缓急,家里的产业就算你一辈子不经营都不要紧。但是他老人家日子不多了,您可千万别让他死不瞑目……别瞪我啊,少爷。这是老爷的原话。”
男人擦着身上的水珠,淡道,“他老人家身子硬朗得很,让他给我再生一个小叔吧,我不介意的。”
程晨无奈,白眼一翻,“少爷,您明知道临家五百年来一直都是单传,您何必说这种气话?况且老爷今年都82岁了,您何必还要为难他?”
少爷的脚步停在门外,明明只要伸手就可以推开门,却在天寒地冻的露天院子里站着发呆了一会儿。
他光着膀子,面色平静,完全没留意到站在他身后穿着厚大衣裹着围巾瘦成杆儿的程晟在瑟瑟发抖。
“程晟,我记得你弟弟好像下个月12号要结婚了?婚宴都安排好了吗?”
“咳,少爷,您记错了。我弟弟这个月12号已经摆完酒了。”
……
“怎么没有请我去?”少爷转过头,一脸不悦地看着他。“这么多年,我一直当你们是兄弟……”
“不是我不邀请您,是我老妈和他媳妇儿有意见。”瘦子脸色装得为难却丝毫没有歉意,“您知道的,女人们爱八卦,总信些有的没的……”
“算了。”少爷推开门,走进屋里。
“我爷爷今晚给我安排了什么对象,有她的资料吗?”
“我问清楚了。她叫董雨琴,她爸爸是我们泰富集团峒戍市分公司副总的朋友,在峒戍当地开了一个小钢厂。她家以前经济还可以,家产应该也有一千多万,但这些年经济下行,钢铁行业生意不那么好做了……”
少爷摇了摇头,笑叹了声,“我爷爷真的是为我-操碎了心。”
“那当然,这些年来,为了给少爷找个勉强门当户对的,老爷多不容易啊。”程晟一想到老爷这些年的努力,很是惆怅。
“所以你少爷我现在的身价连1000万都不值了吗?”少爷转身,冷问。
“咳,其实老爷的意思是,少爷你现在不要在乎什么身价不身价的了。没有给他生个曾孙,您就一文不值。”
少爷走进几百平的大客厅,在一个角落打开冰箱,拿出瓶水咕噜噜一口气喝了半瓶。头发上的水滴掉在胸口,在他腹部八块完美的腹肌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