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城市,还有没有哪个地方不是他的产业?
她不知该如何接话。
“刚才那个老头子为什么要杀你?”他问。
夏乐希沉默,双手抱肩,将头埋在大腿上,不停地抖着。
见她不说话,他伸出手在她后脑勺拍了拍,“本少问你话。”
他那自以为不轻不重的力道拍在她脑壳上的效果可不是刚刚好。
夏乐希皱眉,连忙摸后脑那个位置,侧头努唇瞪他,“说了你又不高兴!”
他唇角微扬,笑意莫名,“你以为本少现在就很高兴?”
“我的酒店开业十年,没出现过任何意外。今天你出现,这里就出了伤人杀人事件。你觉得本少很高兴?”
“你觉得本少现在跟你困在这破电梯,本少很高兴?”
他的语气怒意腾腾,他的眼神烈火滚滚。
夏乐希呆傻地看着他,被他的怒火给吓得不知反应。
“趁本少还有心情跟你说话,你最好跟本少老实交代。”他的表情峻冷无比。
夏乐希咬了咬唇,“那个新娘被鬼占了身。我看到她想杀新郎……”
夏乐希眼神时不时朝他瞟几眼,声细如蚊,慢慢将事情说了一边。
也许他们不应该在这种封闭地空间讨论如此恐怖的事。她抖了抖,下意识地往他的位置挪了挪。
临亦霄回想刚才那个被他扔出电梯门外的那个老头。
他突然站起来,双手直接放在她的肩膀上,一用力,轻易地将她举了起来。
夏乐希惊叫,发现自己被他举在半空,又气又怕,悬空的两只小脚在空中蹬了几下,“快放我下来。”
他没松手,反而将她举得更高。
她的脑袋要顶到电梯顶部了,连忙垂着脑袋,伸出两只手臂去抓他的肩。
他突然收手,将她放落在地。
一七八十斤病恹恹的老头,想要徒手举起她,确实不太可能。
“想我相信你的话,你得拿出证据。”他说。
刚才又是他心血来潮的惩罚?
证据证据,又是这句话。
夏乐希努唇,仰着脖子,气鼓鼓地瞪着他。
她很生气,朝他吼道,“又不是人人都像我这样倒霉!你要证据,我没有!”
他突然伸出一只手,拍在她的后脑勺上,却又在最后一秒收回所有力道。
她不是程晟,这一拍,估计得脑震荡了。
“注意你说话的口气。”他冷冷地俯视她。
夏乐希心里一惊,连忙收住嘴。
他的手很暖,她突然有些贪恋,希望它能停留在自己脑袋上久一会儿。
待她意识到自己有个念想,心里又觉得自己很贱。
她连忙退后一步,绕开他的手,气呼呼地靠在他对面的墙上,撇脸不看他。
“蹲下。”他冷道。
夏乐希想起他刚才说会摔成稀巴烂的话,老老实实地蹲着。
她蹲了好一会儿。
电梯里很安静,她仰着脖子费力地看他,疑问,“你为什么不蹲?”
他眼神闪过一丝得胜之意,“腿蹲麻了?”
夏乐希瞪着他。是麻了。
“我的酒店,用的一切设备,必须是全世界最好的。”
夏乐希转了转眼珠。难道他的意思是,这个电梯不会突然坠落?
他突然笑了笑,笑容很自信,甚至过度自信。
在夏乐希看来,这是在嘲笑自己。
她想站起来,腿又麻又痒,只能难受地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她轻轻地揉捏小腿。心里诅咒了他一百遍。
电梯里的光微弱地闪了闪,接着消失。
电梯里陷入完全漆黑。
夏乐希慌了,是那个可怕的东西来了?
她颤声,“临亦霄?”
电梯里只有她的声音。
“临亦霄?”她的腿麻得难受,想站起来又站不起来。她一手扶着墙壁,一手往他那个位置撩去。
电梯黑了,她才意识到电梯里的空间到底有多大,她站在里面已经迷失方向。
恐惧将这种虚无的空间感放大了无数倍,她呜咽,“你在哪里?我害怕。”
她坐在地上,慢慢地伸手到处摸索,哭着嗓子,“求求你,说句话。”
黑暗里,一只手稳稳地抓住她的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