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工笑着奉承,“是是,老大你的资质可比那非明混子强多了!咱们书院里头的,可没人能比过你呀!”
诚然,这套话对祁醉很是受用,他强掩着骄傲得意之色,掂了掂手里的银袋子,“走!进去看看!”
武馆的伙计说墨师父出去了,他们二人便在院里等了一会儿。
祁醉和耿中在院里,被少年们团团围住,用各色异样的目光打量着。
祁醉在榕州城小有名气,城里的人家大多认得他,只是他每逢出门必是好几个丫鬟小厮前呼后拥的,今日只身出现在这武馆里,倒是怪事。
祁醉等得百无聊赖,拨开人群在院中四处逛逛,他拿起兵器架上的刀剑想要搬弄。
却不想这看似轻巧的长剑实则是有些分量的,他憋红了脸才将剑提起来,看得周围人好一阵轰笑。
祁醉将剑扔回原处,拍拍手不爽道:“什么破铜烂铁,定是什么便宜货才会这般笨重!等我今日拜了师,定叫我爹多给你们这武馆资助些银子,多打一些拿得出手的兵器!”
非明拉着暮幻来到武馆前厅,正好瞧见祁醉在摆东弄西,这也嫌弃那也鄙夷的一幕。
“果然又是他!”
暮幻看见祁醉,眉头高高皱起。
方才伙计说来了两位公子哥,她心中就猜到了一二,除了祁醉榕州城再寻不出第二个这么无聊又无赖的人。
非明停下了脚步,直直地盯着祁醉的背影,漫不经心地勾唇一笑,“这个人怎么像块狗皮膏药,想甩都甩不掉。”抓着暮幻的手却不由地重了几分力。
暮幻很是赞成非明的这个比喻,她扯扯他的衣袖,“非明哥哥,你说祁醉是真心来学武的吗?”她垂眸想了想,又道:“他会不会是那日打不过你,所以心有不甘?”
“你瞧他那身板,”非明冷笑,“就算是练上一年半载的,也未必打得过武馆里最小的师弟。走吧,过去瞧瞧他。”
二人走到院中,祁醉听见有人说非明来了,挺直腰背转身看他,却见他身后还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暮幻。
祁醉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暮幻,面露喜色,翕了翕唇想与她说话。可是……等等,暮幻的手怎么与非明牵在一起?!
他脸色转黑,“暮幻,你怎么在这里?”
暮幻往非明身后躲了躲,声音糯糯的,“这是我的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没等祁醉再开口,非明冷声问道:“祁醉,你来这里做什么?”
祁醉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拨开人群走到他们面前,“奇怪,这武馆开门做生意,凭什么你来得,本少爷来不得?”
非明勾唇浅笑,斜眼打量着他瘦弱的身子,“所以,你也是来习武的?”
祁醉挺起胸脯,轻咳一声,“怎么?不可以吗?”
非明扭头与暮幻对视一眼,抿唇偷笑,连带着身后其他少年也笑出来了声。
暮幻轻声调侃,“你这么金尊玉贵的大公子,还能吃的了这份苦吗?”
“怎么吃不了!男子汗大丈夫,什么苦都可以吃!”
暮幻无语,在心底默默送他一个白眼,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这句哈从他口中说出来委实别扭。
墨潇在前厅同伙计问情况,晚他们一步赶到院子。
他看了看祁醉和耿中,问:“就是你们二人要来学武?”
耿中笑呵呵道:“是我老大要学,我就是个陪练的,墨师父不必管我,嘿嘿,不必管我。”
耿中家中有位堂兄,前些日子习武过度伤了身子,他才不愿受这份罪呢,他不过就是来武馆走走过场,陪祁醉大公子折腾的。
“你就是墨师父?”祁醉问。
墨潇平静点头。
祁醉将银袋子扔给墨潇,“这里是一百两银子,我要做你的亲传弟子。”他指向非明,“和他一样。”
周围少年“轰”地炸开,你一言我一语,皆道这祁醉口气不小。
墨潇掂了踮银子,嘲讽地笑了。
“怎么?不够?”祁醉以为他是嫌少,转头又从小厮手里取了几张银票一并递给他,“这下总够了吧?”
“不是银子的问题。”墨潇将银钱全部还到自醉手里,“你可知我除了非明再不收亲传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