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海棠把手里的水壶放下,被她精心照顾的海棠花已经盛开,那艳红的花朵跟她旗袍上的花朵倒是照相呼应。
“确实,好久不见!”
雷家书看着这个曾经他迷恋的女人,如今还是那么美,不过再也没有那种清澈的气息,而是带着腐败和腐臭。
“老朋友相见,竟然会相对无言!”
玉海棠伸手对着身侧的石凳指指,然后自己坐在对面的石凳,看着沸腾的热水开始泡茶。
“我记得你曾经最爱的是绿茶,现在呢?”
抓起一撮茶叶放到茶壶里去,玉海棠抬头看向这个她惦记了几十年的男人。
“白开水!”
他先不爱绿茶!
手下的动作一顿,热水就溅到如玉的手指上,可惜这种痛呼并没有让对面的男人动容,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多施舍一个。
玉海棠看着自己手背上出现的水泡,终究回不去了呀!
曾经她也是被烫了,这个男人却着急的差点杀人,现在呢?
眼睁睁的看着她手背上起了那么大一个水泡却依然可以面不改色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有些泡要自己亲手挑破才有意思!”
淡淡的声音,却让玉海棠心凉了个彻底。
“是呀,不能够第一时间处理,水泡就会长起来。”
两个人打着哑谜,谁也听不懂。
不远处的夏侯龙渊听到自己母亲的惊呼,就跑了过来,然后就看到那个大大的水泡。
“怎么这么不小心!”
抓着玉海棠的手着急的不行!
看到对面的男人还是不疾不徐的端着手里的白开水慢慢的吹着上面的热气,似乎对眼前的景象看不到。
“没事,渊儿,你先去忙!”
接过佣人递过来的烫伤膏,自己挑了一点涂在水泡上,也没有刺破。
“不要!”
夏侯龙渊不离开,他怕对面的那个男人欺负自己的母亲。
“听话!”
在玉海棠变了声音的安抚下,夏侯龙渊瞪了一眼雷家书不情不愿的离开。
雷家书终于喝了一口白开水,把被子放在石桌上。
“有些水泡不挑破,终究不会自己消失!”
不过他可没有动手的意思,玉海棠伸过去的手也最终自己收了回来。
“为什么?”
这个是个好问题,可是雷家书第一次对上这个女人的眼睛。
“哦?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当年的事情为什么呢?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再也无法这么打哑谜下去,玉海棠整个人也无法维持那种淡然的气质。
“当年就给了你答案!”
当年他给出来最重的承诺,可是这个女人自己选择回到这个牢笼,现在想问为什么?那他还想问为什么呢~!
“没有,你根本就没有出现!”
玉海棠那瞬间猩红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对面的男人。
“哦,是吗?可是我听见某个虚伪的女人说,最爱的是自己的父亲!”
嗤——
雷家书嘴角的讥笑瞬间打碎了女人那猩红的双眸。
想到了她自己唯一说过的话,整个人萎靡下去,瘫坐在石凳上。
“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强,我雷家书不是傻子!”
年少的爱恋可以解释为一时的情迷,那么现在呢?
他为什么二十七岁才娶纳兰梦?不是他为了等这个女人,而是寒了心,再也无法接受任何虚伪的女人。
爱的有多深,就被伤的多深!
把他伤的遍体鳞伤,现在来告诉他,曾经最爱的是他,谁信?
“我是迫不得已!”
这句话玉海棠自己说完,都知道很苍白,这里是夏侯敏儿的家,她哪里来的被迫无奈?
当年雷家书说过跟他走,是她坚持要回来跟自己父亲解释,明知道回来可能再也走不了,却还要回来,到底是谁在玩弄曾经的感情?
“我女儿要见你,是你自己去?还是我请你去?”
雷家书从放下那杯白开水后,就再也不在对这个女人有任何一丝的情绪波动。
“呵呵……你懂什么?”
玉海棠看着对面的这个男人,这个让她纠结了大半辈子的男人,确实个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