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有开灯，在闪电的映照下，所有的东西都在墙上、地板上呈现出变了形的影子。冰箱不像冰箱，窗帘不像窗帘，鲜花不像鲜花，女孩不像女孩。
江小晚回到家，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张婉婷已经许久没有与露露联系，可她今天听说了露露休学的事情，明显是察觉有异样才会让他去学校打听。可是听了他的话，张婉婷却死活不愿意说出自己的疑惑。要说张婉婷什么都不知道，他是不信的。并且他能够感觉到，张婉婷知道的事情并不简单，甚至有些可怕。以他对这个表妹的了解，张婉婷有意隐瞒，一定是因为一旦事实真相露出水面，就会影响到张婉婷的既得利益。
可是露露休学，和张婉婷能有什么关系呢？
能让爱慕虚荣的张婉婷极力维护的，除了她的面子，就是她现在蒸蒸日上的模特生涯。
张婉婷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忽然就入了模特这一行。江小晚一向熟悉张婉婷的交际圈。这个圈子里大多是华城的富二代，并没有什么人和模特这一行的人打交道比较多。要说真正有可能让张婉婷接触到模特的人，还真的有可能是家境较好又擅于交际的露露。
这么说来，张婉婷极有可能是通过露露认识了某个模特，然后开始涉足模特圈。
那么这两件事情就联系起来了。虽然江小晚不能确定，但是直觉让他判断，张婉婷选择闷不做声对露露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有过陈诗诗和桑葚的可怕教训，江小晚对于女孩们的这些事情有着极其敏感的嗅觉。他无法对这件事视而不见。拿出手机，江小晚找出露露的微信头像，发送了一条消息。
江小晚：在吗？
三分钟后，他收到了露露的回复。
露露：在，有事吗？
江小晚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劲。露露喜欢发语音，而且就算情况不允许只能打字，也会先发一波表情。这么正儿八经的回复，是江小晚从未收到过的。
江小晚：没事，就是有些无聊，想找你聊聊天。
依旧是三分钟后，露露才发来消息。
露露：这么晚了还不睡？
看了下时间，江小晚彻底吓着了。
晚上十一点。而露露是个夜猫子，常常十二点准时发朋友圈，甚至在群里发消息，约人翻墙头出去吃夜宵。
这个和他说话的人，不是露露。
☆、第五十二章 还价
江小晚的朋友众多，少一两个短期不联系都是正常的。可是江小晚知道，张婉婷不同。张婉婷虽然身在华城富二代的小圈子里，可是真正能说上话约出去玩的人，除了原先的桑葚，就是现在的露露。
只是这么短短两句话，江小晚就能察觉出来不对劲。他不相信张婉婷会没有发觉。
那么张婉婷到底发现了什么？
华城东边郊区的一个老旧套房里，三个人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一言不发。
“你带我来这个办假证的家里来干什么？”沉默了五分钟，白监兵终于忍不住问莫饱饱。
“你不是说想去地府看看生死簿么？你现在还没完全恢复力量，想以这幅肉身去地府，就只能找他帮忙喽。”莫饱饱指指叶斗，耸了耸肩。
叶斗一只手扶着他那只绿帽子的边缘，另一只手伸进胸前的衣服里面挠啊挠，不知道在挠些什么。
“他到底是做什么的？”白监兵想起了叶斗神秘的身份。之前在他家里看到的办假证的牌子莫名消失，又在神兽群里看见叶斗的名字。这样一个邋遢的大叔，不会也是潜伏在人间的神兽或者神仙什么的吧？
叶斗咧开他那细长的嘴角，手从怀里拿出来，伸出食指摇了摇道：“NO！NO！NO！不要对我产生什么奇怪的想法。我只是一个办业务的凡人。拿钱办事，赚点功夫钱。至于过程，你不用问，也不用猜。因为……”
他拉长了音调，睨着狭长的眼睛，凑近到白监兵的面前，压低声音道：“你问了我也不告诉你，你猜也猜不着！”
白监兵“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伸手就去掐叶斗的脖子。他被这家伙恶心了好久，实在是无法忍受。最近他天天接受厉寒的训练，出手快的很，叶斗一瞬间就被掐住了脖子，长着嘴嗷嗷直叫。
莫饱饱淡然的一边看着叶斗被白监兵欺负，一边悠闲的嗑瓜子。直到叶斗脸色发紫，看上去快要死了，她才张口说：“你要是把他弄死了，就去不了地府，也见不着生死簿了。我可没办法带你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