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娴把脑袋挪向他,道:“府中有秋霞她们照顾我呢,不会有事的,你不用把谢安留下。”她知道谢安是他的左右手,少了谢安在他身边,她也不放心。
“听话!”霍萧态度坚决,“刚开始魏辉发现于远外室是金国奸细时,我就应该派人抓了她,而不是想着引蛇出洞,这样,你也不会出事了。”
静娴对他们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这点非常不喜欢,她抬起霍萧的手,放到嘴里用力咬了一口,这一口下去全是骨头,真是险些硌了她的牙!
霍萧发笑,翻过手背,把手心旁的软肉主动凑到她嘴边,道:“咬这里不疼。”
静娴瞪了他一眼,垂下眼睑时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她的手心。
霍萧眼眸瞬间变暗,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静娴终于意识到她做了什么,羞怯的把脸埋进枕头里,霍萧却伸手捧住了她的脸,低头含住她终于有了些血色的唇,用力吸吮,大手往下,却懊恼的收回,
突然咬了她的唇瓣,力气还不小,静娴痛呼出声,气道:“你干嘛呀?!”
霍萧用力压下身体的反应,嗓音低沉暗哑的道:“要不是你有伤在身,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还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
静娴抬头看他,眼前的人紧皱的眉,似乎忍得很辛苦的样子,她伸手抚平,她又不怕死的轻声问道:“你很难受嘛?”吐气如兰,似乎就笃定霍萧拿她没办法。
霍萧只觉得她越来越胆大了,他捉住她还抚着他眉毛的小手,慢慢往下拉,她瞪大的双眼。
一刻钟后,她甩了甩酸软的手,狠狠瞪了一眼不正经的霍萧。
真是讨厌死了!
因霍萧后日便要走了,这两日静娴就变得有些缠人,主要是缠霍萧,稍微长一些时间不见他,便遣丫鬟是寻他,霍萧倒是对她纵容的很,都会第一时间赶回来。
到了他要走的那一天,静娴靠在美人榻上,拉着他的衣角依依不舍,上次霍萧上战场,她虽然担心,却没有如今依依不舍的情绪,让她想哭。
霍萧一脸宠溺,坐到榻上环抱着她,轻柔的吻她的眼睑,鼻尖,脸颊,唇瓣,爱怜又不舍。
他温柔的安抚:“不会太久的,乖乖等着我。”
“你要小心,要平安回来。”她泪眼汪汪的叮嘱。
霍萧重重的点了点头,低头用力吻她,似乎是许了她最重的承诺。
最后他起身,大步走出了门,脚步飞快,似乎是怕背后的牵绊。
秋霞上前安慰静娴,道:“公主放心吧,将军向来是战无不胜的。”
对啊!他向来是很厉害的,她应该深信不疑这一点,等他平安凯旋。
霍萧走后不久,天气慢慢转凉了,静娴的身体不知为何,却不见有好转,反而更严重,她开始不停的咳嗽,咳嗽时震动牵扯到伤口,让她疼的想哭,霍萧不在,她便想着母妃,可母妃如今身子重,她又不愿让母妃担忧。
苕华倒是常来探望她,看到她这种情况,心中担忧,想进宫告诉父皇与淑妃娘娘,静娴却不让。
人在脆弱的时候,很容易想起自己爱的人,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静娴就会想霍萧,很想很想。
她每天都积极喝药,乖乖的让太医把脉,许太医是父皇派来的,医术是太医院数一数二的了,可如今,却对她的病看不出个所以然。
一天,谢安突然前来禀报,道是带了一位民间大夫前来,姓林,如今就在前院,静娴就想着死马当活马医,便让他带着林大夫进了崇光院。
静娴虚弱的躺在床榻上,隔着床幔,朦朦胧胧的,那是一个留着一把花白胡子的老者,穿着一身灰色直裰,提着一个药箱。
“劳烦大夫了。”静娴虚弱的道。
林大夫放下药箱,坐到丫鬟放在床榻边的矮凳上,道:“请公主伸出手来。”
静娴顺从把手从床幔下伸出。
林大夫轻探的脉息,良久开口,却问了与她病情不相关的话,“公主院子中的那几盆蓝色的花,可是曼陀罗?”
静娴不明所以,一旁的秋霞上前回道:“是的,大夫,可是有哪里不妥?”
林大夫慢悠悠的解释:“曼陀罗本就有毒,如今将要凋零,花粉被风吹到空中,容易被人吸入鼻腔,但对身体健康的人没有危害。只因公主原本就身受重伤,而饮下的汤药中又有一味草药与曼陀罗花粉相克,便出现了如今公主的症状。”这还是因他以前曾用曼陀罗研制过毒药,因此深知曼陀罗与哪些草药相克,公主的病症如果没有及时发现,恐怕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