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遇卿偏过头，不敢看他：“说的话，可以结束么？”
“答案我满意的话。”
她咬住下唇，半晌，闷闷道：“不是别人教我的……是我自己学的……因为你好像……不是真的原谅我了……你被我误会……唔……那么大的委屈，我想，让你高兴……”
苏遇卿这一段话说的断断续续，一句话能被陆镜尧的动作打散成好几句。
她瞟了一眼陆镜尧的表情。
察觉到他动作快了些。
许久，终于结束了。
陆镜尧抱她去洗漱一番，期间一直没说话。
等穿上寝衣，苏遇卿捉摸不透陆镜尧的想法，只能再次主动，或许是一夜的旖旎让她面对和陆镜尧的接触也不再那么僵硬，她胆子大了些，主动勾住他的脖子，问他：“你是不是，又不高兴了，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
陆镜尧抱住她往床那儿走，明白是自己不说话，她胡思乱想了，吻了吻她，道：“没生气，不会生你的气。”
司梦雪的事，他动了那么大的怒，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生怕触霉头。可这些战战兢兢却更让他心烦。然而，苏遇卿叫他几声哥哥，流几滴眼泪。
他滔天的怒火也立马没了。
陆镜尧想。
或许有一天，苏遇卿就是拿剑指着他，他也只会拿过剑，她指哪儿，他捅哪儿。
他想做全天下人的明君，开万世太平。
可在苏遇卿面前，他只想做陆镜尧。苏遇卿的夫君。
他不说话只是人生中头一次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说你不必如此取悦我，又怕苏遇卿胡思乱想。
说我很喜欢，她又会误会他最喜欢她的身体。
怎么都不对路。
苏遇卿见他好像真的没生气，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陆镜尧将她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上去。
刚才洗漱之前，已经有宫女进来换过被单，被子，现在床上的全是新的。
“不是困了？还是想继续？”
听到这些，苏遇卿果然不说话了，立马闭上眼，几秒之后，又往陆镜尧这边挪，轻轻抱住他，头埋在他怀里，整个过程眼睛都没睁。
陆镜尧也回揽住她，吻了下她的发顶。
这一觉注定睡不长。
陆镜尧刚躺下没多久，千和就在门外提醒该上早朝了。
苏遇卿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察觉到陆镜尧起来了，自己也立马爬起来。
陆镜尧回头看她：“起来做什么？想如厕？”
这是新婚那晚，苏遇卿喝醉时抱住陆镜尧说的话，苏遇卿其实或多或少还记得这些，强装镇定摇头：“我伺候你更衣吧。”
陆镜尧打算拒绝，不知想到什么又没将“不用了”三个字说出口：“好。”
被人伺候的经验丰富，自己穿衣的经验也不少。
但伺候别人还是人生第一次，苏遇卿一遍感觉到新鲜，一边努力回想这些衣服怎么穿比较快。陆镜尧时间有点紧了。
陆镜尧自己倒不着急，站在那儿，看她站也站不稳，动作不熟练的帮他更衣。
苏遇卿嫌弃的拿过自己幼时刻的那枚玉佩，系在他腰上：“我帮你重新刻一个吧，这个也太……”
她把“丑”字咽下去，给自己留了点面子，“粗糙了。”
陆镜尧看了眼，倒是觉得挺好，大概在他眼里，苏遇卿给他的什么都是好的，但苏遇卿要给他新的，那他当然也高兴：“好，不要太辛苦。”
他怕苏遇卿赶着刻好，又晚睡。
“嗯。”
说这些的时候，陆镜尧手还没放下来，苏遇卿还离他很近，他手往前直接就能抱住她。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也不说话，就是这么抱着。
门外是千和的声音：“皇上，该上朝了。”
苏遇卿看陆镜尧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只能自己先退：“皇上？别让大家等着了。”
她不想把这些儿女情长放在他前进的路上，那样只会成为绊脚石。
陆镜尧垂眼看她，叹了口气，声音很轻，苏遇卿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真不想走……”
他松了手，拍拍她的头嘱咐道：“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