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夫人同她说了好多呢。从驭夫之道谈到保养秘方,又从气血调养谈到……
方小镜害羞捂住脸,难道是?
果然听赵牧继续凉凉道,
“怀孕生子。”
方小镜一边从指缝间看他,一边哀嚎,
“偷听女子私语,好不要脸。”
赵牧顿觉好笑,拉下她纤细手指,看她赛过晚霞的脸庞,揶揄道,
“非我有意偷听,只是你们声音太大,我躲到池边也听得清清楚楚啊。”
方小镜哼哼两声,继续羞愤,不作理睬。
赵牧大手将她细腰一揽,方小镜便坐到他的大腿上,她挣扎两下,赵牧抱得更紧,下巴抵着圆润肩头,喃喃道,
“喝酒对胎儿总是不好的。我现在起便试着戒酒,如实在困难,先从少量开始,逐渐减下去,只盼咱们的孩儿聪慧又漂亮。”
方小镜嘟嘟囔囔,
“他的爹爹这样能干,娘亲这样手巧,定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两人相视而笑,嘴巴不约而同接近,印给彼此一个吻。
饭后赵牧很早回了东厢房休息。
方小镜只当他是累了,不再打扰。自己安心绣着荷包。
赵牧回房后,换上一身墨色夜行衣,在夜色遮掩下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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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
两个人影悄无声息从院墙翻进府内。看门的小厮早已沉沉睡去。
赵牧与唐星楼交换下目光,一个朝书房走去,一个转身去了今日引起怀疑的茅草屋。
赵牧试着推门,门上了锁,丝毫未动。他绕了一圈,在屋后发现一个一臂之宽的窗户,窗棂已经有些微小虫蛀的痕迹。
他稍稍退后两步,接着加速奔跑,双臂向前平举,身体弯成弓状,轻松破窗跳了进去。
屋内空空荡荡,与外观的衰败不同,屋内虽然简陋却不见尘埃,可见有人经常打扫。
赵牧环视一圈,不见任何家具,纳罕之际,他抬头仰望,正好看见房梁上根根椽木,他心里有了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尽力了...
☆、话别
赵牧并没有花费很大力气,就从屋顶两根椽木间摸到了薄薄纸卷。他借着月光展开,纸卷上描摹的凉州城地形图,军队防守布局,刻画的清清楚楚。
赵牧大喜过望,将纸卷往怀里一塞,复又破窗而去,与唐星楼会和。
唐星楼听到哨声急急赶来,两人神不知鬼不觉离开将军府。
一路上脚步匆匆,赵牧只觉心潮汹涌。隐忍筹谋十年计,只待一朝天下闻。他北华平南的梦想,今朝就要成真了。
唐星楼似是听到他心中呐喊,回头一望,两人已离将军府百里有余。他脚步稍停,拉住扔全力前行的赵牧。
“慕兄,此处已安全,咱们不必再狂奔,可慢行喘口气儿了。”
赵牧同样气喘吁吁,眼神亮的比过天上北辰星。
唐星楼抖着手帮赵牧取下墨色蒙面巾,摸上去已被汗水湿透。虽是凌晨,赵牧不见丝毫疲惫,他双手拍在唐星楼肩头,放声大笑,
“天助我北华,天助我北华!哈哈哈”
赵牧笑声豪迈奔放,似有把江山尽揽于怀的气势。引得唐星楼也慷慨激昂,右手紧握成拳,眼中竟是热泪盈眶。
待赵牧长啸三声,忆起往事又似乎悲从中来,他敛去喜不自胜的神采,沉沉道,
“为了这一天,慕家已传承了三代,为了不再让子民久居冰寒阴冷之地,为了…为了让北华百姓也能晒上冬日暖阳,慕家筹谋了三代人。”
说到此处,赵牧已是声音哽咽,唐星楼抬起手背抹了下眼睛,赵牧见状,复又开口笑他,
“叫兄弟见笑了。我在这里感怀大业不易,唐兄倒是比我更加感同身受。”
唐星楼一边抹泪一边抽噎着替自己辩解,
“慕兄是好男儿,真丈夫,担得起责任,成得了大事。星楼能与慕兄同袍,已是三生有幸。”
赵牧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抚。自己却转过身,对着天上明月低声叹口气,
“只是,我该拿她怎么办呢?”
是啊,有一个姑娘,把她所有信任所有柔情都交给你,到头来却发现所托之人要灭了她的国踏平她的家乡,这怎么对得起她的一片真情?
何况,他根本看不得自己姑娘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