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凤仪再次苦口婆心，然而可惜，顾十一对她所说的话始终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从来不放在心上。
到最后，辛凤仪终于被顾十一冷漠的态度气急了，忽然间歇斯底里地朝地喊了起来，“顾十一，你究竟要你妈我做到什么程度你才能满意！我现在所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呢！”
而顾十一也终于按捺到了极致，在辛凤仪兀自发泄之际，冷不丁开口：“妈，很多话我都已经跟您说过不止一遍，但您从来也没有把我的话费放在心上。您每次都说是为了我好，但，这真的是为了我好吗？若当真是为了我考虑，为何就不能让我按照自己的人生来走，非得要顺着您设定好的路来走？”
“妈，您安排的那些是您的，自始至终不是我的。真的，我希望您能在试图让我去听您话的同时，也能好好听一听我的心声。”
“部队那边我自有安排，这次出来也是工作需求，更多的我也不可能再跟您说什么。妈，还是那句话，在您一心想要让人听您想法时，也要冷静下来先听一听别人的。比如，您儿子的！”
“妈，这样的话我不想再跟您多说，今天是最后一次……至于当归，”顾十一说话间视线朝于当归所在看了眼，嘴角不自觉地轻轻勾笑，“她是我这辈子认定的女人，所以，请不要再给我找麻烦，也不要再给您自己找麻烦！”
如此一番长篇，这在以往是从来没有的，就是之前辛凤仪在民为天发现了于当归同顾十一二人之间关系时，顾十一也未曾说过这么多的话。
然而这一次，不知为何，辛凤仪却总觉得这一次她有种再说不下去，再渗不进去的错觉。
那一刻，她仿佛像是永远失去了某个一直以来自认为始终牢牢握于掌心的控制，那种失去的感觉正在一点点，一点点从指间流失。
第492章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顾十一在将所有该说的话全部说完后，冲着辛凤仪轻轻笑了笑，忽地抬头在其发间摩挲了一番，“妈，不管怎样，您始终是我妈。但……若是您做错了事，该受到惩罚的时候，依旧不会逃脱惩罚。”
“什么……惩罚？！”辛凤仪对顾十一突然间的温柔心中猛地咯噔了一下，“你，你说什么惩罚呢！我，我现在这是在跟你谈论你将来的人生大事！”
“嗯，我知道。”顾十一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眼自己的母亲，“妈，我知道您清楚我在说什么，所以，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了，要不然以后……只怕我也救不了您……”
“……什么执迷不悟！十一，你这孩子在瞎说些什么！没有证据的事情别总是瞎说，你妈我好歹也是政府部门的人，廉洁很重要，懂吗！”辛凤仪看着顾十一眼神闪烁，那一刻竟是有些不敢同顾十一对视。
顾十一无声地勾了勾唇，“证据吗……”
若是真的等到了证据……
顾十一轻声叹了口气，“妈，听爷爷的话，也听我爸的话，有些东西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就从来不要去肖想！”
“我，我肖想过什么！”辛凤仪被顾十一的话弄得心越来越慌了，下意识想要撇开这个不知为何忽然拐到这里的问题，“我们现在谈论的是你将来大事，你的前程问题，你不要转移话题！”
“妈，话题我不转移了，但，我也不会再跟您在这里继续讨论下去了。”顾十一道，“我一会儿要跟当归去吃饭，您若是想跟我们一块儿吃饭我自然乐意，当然，您若是不愿意，我不勉强。”
“我……”辛凤仪用力拧了拧眉，开口的话却在看到于当归那刻硬生生改了口，“要我跟这个女人在同一桌子上吃饭，哼，下辈子吧！”
不远处，偶尔会往顾十一这边看一眼的于当归敏锐地察觉到了一抹极是厌恶的视线，不用扭头她也知道那是来自辛凤仪的。
眼不见心不烦，于当归索性任由那视线在自己身上狠命地戳着洞。不过，好在很快那视线在几秒钟后收了回去，待于当归扭过头去看时，便见辛凤仪竟然转身大步地朝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十一……”于当归慢慢走了过来，同时看了眼背对着自己的顾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