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不容拒绝,我犹豫再三,收下了钱。
“你以后要做什么?”我问。
他歪了歪头,冲我咧嘴笑了起来,唇红齿白的,“我啊,我可是要成为死神呢。”
有些中二。
“你呢?”他问。
我摇摇头,在我身上我看不到未来。
他抱住了我。
“那我等你找到你想做的事情。”他在我耳边说。
“好,我找到了一定第一个告诉你。”我对他承诺着。
我带着我为数不多的行囊,一个他送我的滑板和以为离开了这个地方。
我去了首都。
十二月的天正飘着雪,这里很繁华,灯红酒绿车水龙马。飞驰而过的汽车带来尾气,我不是很喜欢这味道。
这里的旅馆太贵了,我的钱太少,因此我只睡在公园的长椅上。
给自己裹了两件棉袄又穿上羽绒服。
口中哈出的雾气缭绕着视线,暖黄色的路灯照着飘零的雪。
一夜未睡。
我放不下心去睡,在公园长椅上总是害怕有坏人出现。
第二天拿了几块钱买了个面包只吃了一点点就包好了放进了口袋里。没有目的的流浪,我收获了一个意外的惊喜。
这里有个麦当劳是24小时营业的,我可以在那里面睡觉,不用在公园的长椅上了。
而且那里面还有洗手间,我也不用憋尿了。
来到首都的第二个夜晚,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晚上可以休息的地方找到了,可我要工作。没有工作就没有钱。
首都的夜晚缤纷多彩,我已经整整走了一天,看到招人的地方就过去问,但年龄太小了,没有一个人要我。
低着头盲目前行,突然抬起头时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很乱的地方。
这里应该是什么地方的后门,穿着暴露化着妩媚妆容的女人和穿着西装的男人在厮混着。
他们接吻、调情的声音传入我的耳内。
我脸一红,打算赶紧离开,却撞上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3.
我对我现在的处境很害怕。
那个男人直接把我带上了车到了一个小区房里。
小区房里没有打墙,房子很大、很简陋,放了很多箱子,还有几个病人床。
房子里很冷,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鼻。
我此时躺在病人床上,手和脚都被男人用绳子绑住固定好。
男人带着口罩,露出一双眼睛。
他的手拿着很大的注射针,正逼近我。
像是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坏人一样,冰冷的目光像是在看无生命无意义的物体。
害怕、恐慌、无助。
各种情绪涌上,眼泪模糊了视线。
针刺入我的手臂,我突然挣扎了起来,就像是被触碰到了机关一样。
猛然从床上坐起身子来,我环顾四周。
父亲坐在我的床边,脸上是满满的疲惫。
我在哪?我是谁?父亲不是跑了吗?我不是去首都了吗?
一系列的问题将我逼疯,侧头正好看到我的手机亮了起来,上面是一条□□消息。
齐十二:周晨,你在哪?
原来我是周晨啊。
我拿起手机给他回了消息:我在家啊。
齐十二立马就回了过来:你爸没打你吧?
我:他为什么要打我?
齐十二:你不是偷了家里的钱要去首都吗?
我的手指停在了那条消息上,这时我才注意到,我的手腕上有被勒青的痕迹。
看着睡着的父亲,我推醒了他。
我问:“你不是跑了吗?”
父亲疑惑的看向我:“我跑去哪?”
我一顿,脑子似乎清晰了起来,一瞬间又乱了,我疯狂的推着父亲,“你出去!!你出去!!”
“好好!!你冷静点!冷静点!”
看着父亲为我带上了门,我才安静了下来。
手用力抓紧了手机,朝窗户看去。
窗户被窗帘遮了起来,我起身拉开窗帘,窗外是我熟悉的那颗老树,月光照在上面,宁静祥和。
我平静了很多。
坐到床边看着窗外的老树,轻闭上眼睛,等待着以为的出现,我便可以与他对话了。
我有数不清的话想和他说,数不清的问题想告诉他。
天微亮,我迷迷糊糊的靠着床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