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没等着好事到来,就丢了从小戴到大的小玉佩。顾暮大冷天的连着找了几日,都没找着,心里难过的很却也没处埋怨。
宛莲追着她家姑娘问没事干嘛老往院子里转悠,冻着自己不说,还丢了东西。顾暮自是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为了找寻机会才出的屋,便解释说屋子里闷,出来透透气。
宛莲纠着眉毛满脸写着不信:嫌屋里闷开窗就是了,哪有人一天散七八次步就跟恨不得呆在屋外似的。但顾暮一副的若有其事的模样,都给宛莲给整迷糊了。
后来顾暮将这事与叶惘之说了,而后二人就得出个结论:蒋善武的嘴信不得。
叶惘之知道顾暮的心思,也没拦着,心里还是挺期待蒋杰正能给这沈常思说出个什么花样来。
蒋杰正看了眼沈岭,又看了眼顾暮,怔怔的开了口:“行...行啊”
沈岭伸出根手指虚空点了下,眯起眼懒洋洋地开口道:“反正是算着玩玩,那就劳烦善武老弟替我算一算姻缘。”
叶惘之忍不住乐了,沈太傅最着急自己儿子的婚事,沈常思整日泡在军营里快三十了也没有个准信,这般回来肯定又遭着家里催了。
想必沈岭现在也是被烦的不行。叫蒋杰正算着,无论好坏也能给自己老爹个期待,证明自己对婚事还是操心的很。
蒋杰正仔细看了看,咽了口吐沫,吐出了八个字:“大家闺秀,温婉贤淑。”
沈岭乐的合不拢嘴,好不容易收起了神色,轻咳道:“就说有好的等着我吧。嘿,我家那老爷子还偏不信。小子,你这要是算准了,爷以后可得好好带你。”
沈岭一直喜欢那种名门家的姑娘,越是有书卷气越好。沈岭毛没长齐之前一直将顾宓当做心里的白月光,后来顾宓嫁给了杜家那个小子,他还抱着顾冀哭哭啼啼了好一会。
再到后来入了军营,也就淡了心思,但对杜思志那个家伙还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如今顾家遭了难,杜思志没保着顾宓,在沈岭心里便又落得连媳妇都保护不了的孬货。
这次去瀚北,逢着夜里不打仗,营里糙老爷们就围着个篝火温上一壶酒,谈论些家事寻些个乐子,也为自己找个念想。
轮到沈岭的时候,他就说自己以后得找个琴棋书画样样都会的小媳妇,什么也不用做让自己疼着就行。天塌下来,有他沈岭帮着抗,绝对不让小媳妇遭罪。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前仿佛能看见顾宓冲着自己招手,手里还端着盘松子糖,笑呵呵的说:“小常思,又和顾冀他们出去野了吧。来,姐姐给你糖吃。”
记忆里那个给自己递糖果的身影消失不见了,蒋杰正这句话却是恰恰说到了沈岭的心坎上。
小二端着菜上来,叶惘之看着沈岭笑的眼圈都红了,垂眸用筷子点了点瓷碟,道:“别笑了,吃饭。”
蒋杰正被沈岭笑的心里直突突,他转悠着眼珠子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一个劲儿的往碗里夹菜,嘴上还在说道着:“沈大哥赶紧吃菜,你可是我一直以来的榜样啊。想你这样的人,不就得找个温婉贤淑的配嘛,我说的对不?”
沈岭移开下巴轻咳了几声,说:“对,就当得了你小子的吉言了。诶,我怎么就是你榜样了?”
蒋杰正舀了挑拣了一小勺的螺蛳肉,放入口中,边嚼边说:“玉面都督沈常思,谁不知道啊。再说了,这年头能打仗的都是英雄,我跟着师傅云游的时候就敬佩那些能上战场的。”
叶惘之一边为顾暮夹菜,一边说:“你好好跟着师傅,怎么想起来去参加武试?”
蒋杰正说的满不在乎,道:“还不是打仗嘛,哥哥我也想做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就来参加武试。没想到还中了个头筹,也对得起我家老头的在天之灵啦。”
顾暮瞧着叶惘之不再说话,便咬着筷子将话题给转了,道:“蒋公子今日怎么迟到了?”
蒋杰正想起宛莲那对着自己直跳脚的模样,一本正经的说:“路上帮了一只野猫,就耽搁了。”
顾暮不知晓蒋杰正口中的野猫就是自家宛小莲,却口水给呛着了,一边咳嗽一边说:“咳咳,想不到蒋公子还是个心善的人。”
叶惘之皱了皱眉头,递了杯水给顾暮,道:“食不言寝不语,先吃饭。”
沈岭扬着眉毛,学着叶惘之的口气道:“蒋小子你记着哈,食不言寝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