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玉温香_作者:娟娟明月(77)

  “你就算是喜欢他,以你的身份,成黎将军能许你进入白府,若是你在白府,又将成黎将军置之何地!”母后看着我,一字一句的教训我。

  我慢慢坐了起来,拉开了袖口,扯下了手腕处的青带,道:“母后,我再也弹不了微雨梨花了,虽然说成陌是我的师傅,是成黎的母亲教了我微雨梨花,但是,我毕竟救了她,她既然不喜欢白楚析,怎么会在乎我去做她的侍女。”

  母后看着我手腕处的伤痕,愣了一愣,又道“他在战场受了伤,有关花城的事情,他一概都不记得了,你认为他会记得你”

  我皱了皱眉,他是受了多重的伤,我看着母后,定定的说:“母后,即便他记不得我,我也是要陪着他。”

  白露为霜,霜花落了满玉阶。

  月色在台阶上跪了一整夜,都跪到了倒下,晏旸水君却没有半分的怜惜之心,我拉着月色进入了房间,她一头扎进了被子中,就昏昏沉沉睡去了。

  我走出了房间,看着朦胧的月色,叹了一叹,云与,这是我的化名,成黎将军是晓得我的身份的,自是因为她知晓我的身份,才不得不让我在楚析的府上,我守他看了一场微雨梨花,虽然只有短短月载,但已经是足够。

  君悬绛帐,我卧青油。

  绛紫的帐子悬在墨兰色的东海上,一弦弯月就微微落在帐子上,那身穿紫红衣的男子拂袖出了帐,缓缓落在梨花下,我伸手掀开了自己搭好的青油帐,爬了出去,他笑了笑,道:“月色在玉阶跪了半夜,腿脚不便,而你这般爬着出来,可是学的月色。”

  我抿了唇,道:“我的青油帐有些低,不比君上的绛帐高高悬着,自然只能跪着出来,足以见和月对君上的敬重,再者,君上在这东海成婚,难道不是为了众人的仰视跪拜?”

  他笑了笑,道:“本君原是要月色在海月宫歇着的,是你自己向本君求了帐子,让月色在这里养腿,这倒是嫌本君给的帐子低了。”

  我哼了哼,道:“高处忒寒,我与月色消受不起。”他折了折梨花,随意的摘落一片白梨花,道:“你不是月色,你怎知消受不起?”我愣了一愣,他这句话说的太过歧义,月色不愿嫁他,他还如此的强迫,若是让他将她压迫入了海月宫,那虾兵蟹将拉着,可是难以出来了。

  月色也是说,她不想葬于万里海底,我也是想了想,既然如此,那么我便陪月色露宿荒野,吹着冷风吧!虽然是这么想,但是有个帐幕也是不错的。

  他悬了绛帐,我问他要一个青油帐,已然也不算太过。

  我看着他扯了满地的梨花瓣,道:“君上,是月色亲口说了是消受不起的,君上难道都没有觉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吗?”他缓缓走到我的面前,手抚了抚那帐幕,道:“你搭的帐子倒是不透风的,那月色睡的可还好?”

  我手扶着帐子,道:“君上要做什么!”他看着我,只是弯着嘴角,折了梨花枝,才道:“你认为本君会一怒掀翻着青油帐本君虽然心胸比不了这万里东海,但也不是无情的,帐子中住的是本君为过门的君妃,本君也是留着帐子为君妃挡雨的。”

  他拂了拂衣袖,飞身入了高悬的绛帐。

  我望着那高悬倒挂似大飞燕草的绛帐,笑了一笑,他这落于尘,却只是问我一声帐子透不透风,月色睡的可好,这倒是用心的,可是,月色心中只有一个楚析的。

  那时,也不过楚析与成黎成婚三日,便迎来了另一场战事。

  同样是在那柳絮飞时花满城的地方,只是不是柳絮飞时的时节,那时的一场大雪,掀覆了一个国。

  黑齿国有位公主,名曰姜袍,而她,便是掀起黑齿与夏州战事的人。这场战争,连着和月国一块牵扯了进去,至于和月国为何会牵扯,我问了三哥,三哥却只是支支吾吾的说,和月国欠了夏州王一个恩情,自是要还的。

  这时的夏州王,不是别人,是连禾殿下,入冬时,夏州的王病逝,他便成了夏州的王。

  至于两个国为何而战,却是因为那位黑齿国的公主扬言,要将夏州王捉去做她的囚,为奴为隶,跪在她的黑袍子下。

  这场战,打的太过奇怪,比和月国与西周国的战打的都要奇怪。黑齿国的国王竟然如此的混,只是为了那姜袍的一句话,便派兵攻了夏州。

  至于,为何在花城开战,则是因为黑齿国将夏州的王逼到了花城,为了解救困在花城的夏州王,和月国的王后原本是要派成黎将军去,但楚析公子在殿前主动请缨,要带兵解救夏州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