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稚番外(中)
简稚觉得这一架打的很有意义,因为他输了,人生头一回输给了平辈的人,虽然是他一个人群殴他们五六个,可是没殴过,那就是输了。
不仅输了,还被这几个人摁在地上胖揍外带用言语羞辱了一番,他一声没吭,目送几人扬长而去。
浑身疼的简稚捡起自己的小包袱,慢腾腾的往自家山头去,山头上的老头等他回来等的翘首以盼,好容易月朗星稀,他到了家,老头儿见他这幅狼狈样,大惊失色,撸着袖子就要去找这几个龟孙子的麻烦。
龟孙子是老头的原话,简稚很想纠正他那几个人都是纯正人族,可是看老头气的吹胡子瞪眼,就没说。
他劝师父:“我觉得也没什么,主要是我不够强。”
他师父叹了口气,又把袖子放下来,弯腰摸摸他的脑袋:“你已经很厉害了,别说离镜宗,可能整个人间,都找不出几个能像你一样天赋异秉的孩子。”
简稚想笑笑安慰他师父,可是他脸痛,一笑就扯着疼,只好木着一张脸回答:“他们来找我的麻烦,主要是因为大家都说我很厉害,很天才,可他们敢来找我,可见在他们眼中,我还是可以被挑战的,既然这样,我就需要更强,让他们知道我是真的很厉害,即使几个人用阵法,我也可以打得过他们,这样不就好了。”
白胡子老头儿深沉的叹了口气,觉得简稚这番话既有理,也没什么道理。
他很欣慰于简稚即使被人嫉妒了也只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但于他来说,负担太重了。
天才一名,加诸于其他人身上,或许会恃才傲物,或许是惶恐不安,可简稚不同,简稚从懂事开始就非常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他认可自己是个天才,并且付出了所匹配这个名头的努力。
那些平庸弟子只看见简稚意气风发光芒万丈,只有老头儿知道,他这徒弟所流的汗水,那些个酸货拍马也比不上。
可简稚自小就是很有主意的人,他也没说什么,只看着他一瘸一拐进入居所的背影,瘦瘦小小的,惹人心疼。
简稚在屋子里憋了半个月,一步未出,老头儿早晚三遍的在他门前转悠,出来的那天他炸飞了半个屋子,状况比那日进屋更差一些,浑身上下像是在锅里忘了时间的鱼,都糊了。
老头儿却僵在那里,重重的一顿拐杖,破口大骂:“你做什么妖!啊!你是不是这有多危险!”
他将自己炼成了一个丹炉,这本该是剑修一派的功法,讲究人剑合一,天地无我。
其中万般煎熬不必提,单说这样异想天开的法子,就算是当世大能,也不敢说能全须全尾的出来,可一根筋的简稚,不仅干了,还完成了。
简稚满不在乎的一笑,神采奕奕:“师父,我现在很强,我不会再输给他们了。”
老头儿看着自己年幼而又天资绝顶的徒弟,隐隐的从他这偏执的脾气里,看出他此后必将坎坷。
三日后,修养好的简稚被师父带到了那六人面前,两边长老都在,六个人不服气的低着头,忽然听得简稚道:“你们将那日的阵法再布一遍。”
几个人面面相觑,皆是不敢相信的看他,半个月的时间,简稚的实力就提升如此之多,要来破他们的阵了吗,要知道,阵法可不是一加一这么简单,每增加一个人,其中威力必将成几何量级的增加。
可简稚坚持如此,两边师父也都不吭声,他们见猎心喜,不知道简稚是不是在这半个月中被烧坏了脑壳,才会送出这么一个能让他们在师父面前自证的机会。
几个少年呼喝着摆起大阵,简稚抛起丹炉坦然迈步进阵,半刻之后,他破阵而出,六名弟子面色灰败跪坐在地,喃喃自语,像是不可置信:“为什么?”
老头儿看他的眼神欣慰又自豪,简稚没看他,同那几个弟子说话,语气很是认真:“因为我是天才。”
他一战成名,名声却越发的坏了,他最后所说的那句自述被一传百的曲解,简稚在普通弟子之间变成了一个极度恃才傲物自大极端记仇的人,相同的事情陆陆续续发生了好几次,就在这样的折腾里,简稚静静悄悄的长大了。
在他跨入分神期不久,老头儿看他生活枯燥,只晓得练功,就特地从其他长老那讨来一个任务,让他去接混沌派的几个弟子,顺带出去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