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芳见双兖不肯说,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尖声又道,“老不死的把钱藏在哪儿了?!他没和老娘说,你这个小不死的肯定知道!”
……钱?什么钱?
双兖的大脑在惊吓之中飞速运转,家里最近收到的钱应该只有爷爷卖古董的那一笔。
她连卖了多少钱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钱在哪里!
双兖还是死命摇头。
黄芳气急败坏,按着她的脑袋就往墙上撞,“小杂种你说不说!”
她现在急需用钱,偏偏这个小不死的还不肯说!
“咚”地一声闷响过后,双兖顿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连面前黄芳狰狞的面目她都看得不是很清晰。
眩晕之后她才感到了剧烈的疼痛,下意识伸手去摸,指尖触及到的地方一片濡湿,手上染上了一层黏腻的红色。
啊……出血了……
双兖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黄芳又褥住她的头发给了她一巴掌,“你说不说?!”
脸上火辣辣的疼,双兖脑海里嗡嗡作响,眼角余光看见自己头上的孝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拽掉在了地上,一片显眼的白。
这是她为爷爷戴的孝。
双兖弯腰朝着那个方向伸出手去,就在快要碰到它的时候,头皮突然一阵刺痛,她痛喊出声,“啊——”
黄芳硬生生抓着双兖的头发把她又拖了回去,抬起脚就往她肚子上踹,“你不说是吧!”
黄芳穿着高跟鞋,尖锐的鞋尖从双兖身上重重摩擦过去,她几乎是瞬间就感觉到自己的皮肉裂开了,身体弓成虾状的同时眼泪被疼痛激了出来。
带着血的泪,淡淡的红色。
黄芳见她还是不吭声,拽着她的手臂又是一脚!
“你不说是吧?!老娘就看今天掰不掰得开你这个小杂种的嘴!!”
双兖感觉到黄芳的鞋跟戳到了自己肚子上,撞得她五脏六腑都跟着痛了起来。她不受控制地往后仰,黄芳却死死拽着她不让她动。
双兖干咳了两声,用力得仿佛是要呕出心头血一般,最后她从嘴里吐出了半块带血的牙齿,跪到了地上。
黄芳抬起一脚踩在她肩上,把双兖的后背瞬间踩折了下去,她身上“噼啪”一声响,似乎是身上骨头的声音。
眼见着她的脸就要撞到地上了,双兖双手撑在地上,勉强把头抬起来了一些。
黄芳感觉到她在反抗,操起旁边的一根木棍就往双兖背上打了下去!
那是以前奶奶还在的时候用来做庄稼支架的棍子,又沉又粗。
黄芳沉着嗓子喊了一句,“老不死的五十万在哪儿?!”
木棍带着风声打到了双兖背上,她浑身一震,喉头发紧,后背就强行被打低了一截。
疼……好疼……
双兖所有的感官都在向她传递着这个信息。
她两只手肘弯曲起来晃了晃,艰难地支撑住身体没有趴下去。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念头,她就是不想被黄芳踩下去,不想被她踩到地上。
她不知道钱在哪里,但是她知道爷爷既然把钱藏起来了,那就是不想给黄芳。
双兖用她仅有的一点意志力,忍着疼痛咬牙硬抗。
“小杂种还得脸了!”黄芳喝了一声,举起木棍就打在了双兖左手上!
“啊啊啊啊啊——”双兖脆弱的手骨哪里禁得住这样打,她立刻尖叫出声。
小孩子细嫩的童音猛地飙了出来,听上去分外凄厉可怖。
十指连心,剧烈的疼痛顺着手背瞬间炸到了双兖心里,她下意识地一缩手,头朝下倒在了地上。
“你再跟老娘对着干啊!”黄芳满含怒气的声音炸在双兖耳边,一声声地起伏重复,忽然之间双兖就听不见声音了。
她出现了耳鸣。
黄芳用脚尖从侧面踢了双兖一脚,把她的身体踹翻过来。
身体贴到了地上,一片冰凉,双兖后背上的痛觉被刺激得放大了十倍,她立刻条件反射地弹了起来,黄芳抡起木棍敲在她肩膀上,又给她按了下去。
双兖再次倒在了地上,这次她没有力气再撑下去了。
“爬不起来了?!”黄芳吼了一声,然后蹲下身粗暴地扒开了双兖脸上乱糟糟糊着的头发,掐住她的脸寒声道,“钱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