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念经大法: “人为什么发明了上学?为什么上完小学、初中,还有高中和大学?为什么要高考?为什么要考试?为什么考试还要考这么多的科目?为什么我考不及格?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就在江筱文趴在桌子上提出十万个为什么的时候,方晴拿着手机从座位上起身出了教室,一直走到没有人的地方,她才回拨了上课期间打来的那通电话:“妈,你给我打电话了,刚刚在上课我没接。”
“晴晴,你现在去学校上课了,上课好上课好,唉,之前因为不去上学的事你跟你爸吵了多少次架,老说都不听,现在……”
依旧是没头没尾的唠家常模式,其实一周前方晴也接到过同样的一通电话。
原主之前在家里是个刺头,傲慢的小公主,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性格,除了方爷爷,她就剩下没有跟韩淑琴吵过架了,但韩淑琴本身的性子就比较软,又是思想比较传统守旧的家庭主妇,基本上原主跟她还是不会发生冲突的,但方国栋就一样了,他是个暴脾气,大男子主义过剩,自尊心又强,基本上原主跟他对上就是硬碰硬,谁都不肯低头的情况了。
“晴晴,你听妈一句,示个弱,你们父女两个难不成还真的一辈子不说话了,你爸他上次也是急脾气一下子上来没收住手,你在外面玩通宵,一整晚连个电话都打不通,能不急吗?这周六你嫂子跟你哥都休息,你也回来一起吃个团圆饭。”
韩淑琴的话应该是都说完了,方晴沉默了一会才出声:“妈,周六我就不回去了,马上又该上课了,电话先挂了。”
在原主闹离家出走后,其实她应该是期盼着有这样的一通电话叫她回去的,可是却并没有等来,而是等来了在公众媒体上断绝父女关系的话,现在距离原主在医院里被打的那一天,差不多已经过去近一个月的时间了,哪怕不能说原主之前毫无过错,可是方晴也仅仅是在这一周的时间了接到韩淑琴的两通电话而已,服软示弱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她都不是原主,又怎么能代替她做那些不喜欢不愿意做的事情!
打完电话后方晴的情绪难免受到影响,以至于听课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跑神,像是语数外这类的科目,课程表通常是两节连排的,所以第二堂课徐夫子继续在讲台上口若悬河的时候,方晴从众地做了一名低头族,在本子上胡乱地写写画画。
粗糙杂乱的线条,就像是方晴此刻乱如麻的心情,因为说过了是要上课的,所以电话挂断后韩淑琴并没有继续打她的手机,可是郁闷的心情总是难以排解。
方晴早就发现了,她现在的情绪总是会受到原主真实情绪的影响,或者说是在趋同,毕竟“感同”和“身受”,她两样全都占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行拂乱其所为,所以……”
徐夫子还在讲台上讲,然后身边突然响起了低声的诗文朗诵,于是方晴不免抬起头往旁边看了一眼,然后她就看到江筱文挠了挠脑袋,干巴巴地憋出一句安慰的话:“那啥,天生我才必有用,考试成绩不好,晴晴你也不要太伤……”心。
还差一个“心”字没能吐出口,然后一向是能够没有互动也能讲一整堂课的徐夫子点名了:“江筱文,站起来把课文从第二段朗读一下。”
看到江筱文苦瓜一样的表情,板直着身板拿着课本规规矩矩地诵读,方晴难得地心情转好,噗嗤一下竟笑出了声,然后……
徐夫子沉着脸敲了敲黑板:“她的同桌,从第三段开始往下读,依次往后轮。”
当方晴诵读完课文后坐下后,看到江筱文偷偷传来的小纸条:“晴晴你刚刚是不是故意让老师点名的,居然连这个都陪着我,好感动,呜呜。”
。。。
高三上半学期的气氛还算不上压抑,老师们都还在赶课,学生们也没有投入到总的复习中,至少现在下课铃声一响,男生们相约去操场打篮球,而女生们也是叽叽喳喳地聚在一起,总会有说不完的话题。
现在方晴跟江筱文的座位一到下课的时间可以说是一个真空带,明明性格蛮开朗江筱文不知道为什么在新班级里也没有交到朋友,不过在看她对交朋友完全不上心的样子,方晴也就没多问,因为她自己也并没有好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