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成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从见到他第一面开始,姜陵就有了这样的感觉,所以,对付这种男人,越是表面上的顺从,他越是不会将你放在心上,反而会怀疑你的用心,毕竟这些人,从小到大受到的都是这种礼遇,所以对他们来说,不过就似平常无不同,在他心里勾不起任何涟漪。
而她姜陵如今是什么目的?
并非要跟他的姬妾们一样去争夺宠爱,也并非要真的就这样做着他豢养的金丝雀受他庇护。
而是那十分诱惑人心的七千万!
今日之前她还觉得,为了给自己的任务铺路,她须得跟李世成搞好关系才是。
可现下,她突然不这么想了。
女人交往异性和男人交往同性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男人往往很快就会将同性当做朋友兄弟,而对于女性,却是多了一丝男女的情绪在里面,所以,一味的想让男女之间存在纯良关系,几乎是不太可能的。
一味的顺从温良,刻意讨好,并不会让这个万花丛中过的少爷惦记几分,更别提所谓的信任,可能照此以往,他就会觉得,她与他后院养着的这些女人并无差别。
姜陵要得到的,是李世成的信任。
而不是就这样只简简单单一个长林院六夫人的角色。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逆道而驰的让这人一步步将所谓的信赖托付给她,倘若不如此,那边会给她最后的任务带来很大的麻烦。
想到这,不由又想起昨夜之事,她没来由更是一阵恼火!
没多久,风顺着门缝吹了进来,珠儿恭声道:“夫人,水好了。”
丫鬟将上好的锦缎丝质睡袍端放在浴桶之旁的云台小桌上,依次摆开一道精致古朴的浴用之物,旁边有个伺候的人伸手触了触里面的温度,随后,只见两个抬着玉色屏风的下人将诺大的屏风摆放在隔着门与浴桶中间的位置。
姜陵懒洋洋半靠在漫过胸口的温水里,缓缓一口气从朱唇吐出,只觉得十分惬意。
三五个丫鬟将篮中所有的花瓣系数撒了进去,热气蒸腾而起,花香顺着水汽飘了起来,十分香甜,待最后一篮撒完,珠儿轻声道:“夫人,一会儿若要再添热水,再唤奴婢一声,奴婢就在外头候着。”
说罢,领着一众下人小心退了出去。
屋内的温度极高,女子如玉的双肩浅浅露出水面,两道极深的锁骨在灯火倒影下显得十分美丽,热气蒸腾的她脸颊微红,半阖的双眼睫毛微颤以证明她此时并未睡着,头发漫着水,只几缕落入双·乳之间,显得一双高挺在半水之中分外诱人。
一声轻响从外面传来,姜陵以为是珠儿有事进来,并未理会,然而直到那突然一丝促变的呼吸在她头顶响起,令她忍不住心中一惊。
来人方才脚步似乎是可以放轻,可那一瞬间的粗喘暴露了他的性别,敢这般随意出入她房间且不必经过下人通报的人,还能有谁?
“你倒是惬意的很!”
沉重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头上响起,水中的女子头也不抬,一条雪白脖颈顺着胸脯蜿蜒而下,肌肤如玉,十分惹人诱惑。
“托你的福,确实滋润。”
李世成看着水中背对着他一动不动的女人,没来由一股怒气在心中烧的起劲儿,他本就是来与她算昨夜那笔帐的,还以为她会跪着求他饶恕,没成想居然这般大胆,敢出言顶撞与他!
他就知道,敢动了那般大胆子动手刺杀赵澈,怎的会真心屈就与他的庇荫之下,想必是昨夜暴露了本性,也不想在他面前藏着掖着了。
“你简直放肆!”他压抑着胸中的怒火,一瞬间想将她头发提起,狠狠甩出水中。
姜陵冷笑一声,说道:“放肆?这话说的,你平白无故闯入我房里看我洗澡,岂不更加放肆!”
她心里怒着昨夜的事,一心想将李世成一颗脑袋放入水里闷死!
男人在她头顶划过一丝清嗤,说道:“你的房里?这长林院哪一处成了你的?倒是大言不惭!”
姜陵懒得跟他废话,当下不耐道:“你既答应庇我安全,这长林院自是有我一处容身之地,倒是你,肆意闯入女子闺阁偷看洗澡,真是恬不知耻!”
咔的一声轻响,话音被什么东西生生止住。
姜陵只觉喉间一片剧痛,她此刻被人捏着脖子从水里提了起来,一张脸瞬间憋的通红。
“看来我真是该把你扔给赵珏他们好好调·教,省的你不懂规矩没来由忘记什么是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