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陵突然对赵美男的倾城姿色多了一丝同情之感,要不是因为长了这张祸国殃民的脸,也没了这么多麻烦。
两人一路再无话,很快就到家了——结果姜陵很吃惊的发现今天的锅碗瓢盆全都被刷洗干净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两年了啊!
赵美男人生中第一次替俩人洗了一回碗!
但是不对啊,家里明明有四个碗的,怎么好端端只剩下一个,还有那炖鱼汤的小锅去哪了?
赵美男心虚的撇了一眼姜陵,“嗯,这个嘛,人总有第一次的对不对,我又不是故意打碎的,没事,爹有钱,明天你再去多买几个碗不就成了!”
姜陵:“……”
就知道这个废物什么事都干不好!
过了几天,两人如常去东街出了豆腐摊,前些日子那家当后来她让隔壁老大爷顺路捎回来了,只可惜那张“今日售罄”的牌子又不知道被谁给偷去了。
算了,她都习惯了,这牌子已经不知道丢了多少个了,肯定是那帮爱慕赵美男的龙首原怀春少女们拿走的。
姜陵如常往摊后一坐,赵美男早早就躺在后面椅子脸上盖一把折扇呼呼大睡,都没来得及缓口气,又是一帮花红柳绿的蜂拥而上,一下子抢了个精光。
每次都这么轻易卖了个精光还真是让人很不好意思呢!
隔壁陵官儿的奶奶最近病的有些厉害,一直下不了床,大夫都说不出个病因来,一直开的都是些不痛不痒的药,姜陵瞅着那样倒像是中风,只不过没那么严重,勉强还能说话,就是走不了路了。
陵官儿奶奶对姜陵和赵美男有大恩,祖传的豆腐蒸法都交给姜陵了,奈何姜陵是个天生对厨艺不敏感的人,好在有赵美男的美色做前锋,这不怎么好吃的豆腐每次都是供不应求。
去药铺给陵官儿奶奶抓了几副药,姜陵跟赵美男往回走着,才一到陵官儿家门口,就听到里面一阵偌大的哭声传来,俩人同时意识到情况不对就赶紧进去看,却是陵官儿奶奶一双眼紧闭着平躺在床,脸色苍白铁青——赵美男伸手摸了摸脖子,随后朝姜陵摇了摇头。
已经凉了,怕是昨晚就去了吧。
中风往往就是这样,有的人得了这病,一瘫就是数年,有的人一下子就去了,基本没那么痛苦,陵官儿奶奶差不多就是后者,从身子不爽到现在,也就这不到十日的时间,虽说六七十岁的年纪去了算是喜丧,可就是可怜了陵官儿,才比姜陵小几岁,就早早成了孤儿。
过了几天,姜陵和赵美男一起帮着陵官儿给奶奶办了个风风光光的葬礼,葬礼过后,就得担心陵官儿以后的出路了。
他没爹没妈的,又没一身本事,连活下去都是问题,更别说指望其他。
姜陵替他焦心了几个晚上都睡不好觉,今夜月上中天,她终于从失眠中坐了起来,随意披了件衣服就走出屋子。
才一到小院,就见赵美男背对着屋门而坐,月光勾勒出他的身影,十分萧索。
☆、贾府姑爷
两人一时无话, 周围的蝉叫的聒噪, 倒不觉得此刻有多尴尬了去。
姜陵看赵美男手里捏着那海草兔子,想来他是格外喜欢,正准备问话, 就见他忽然转了过来, “你也起来尿尿呢?”
姜陵:“……”
第二天,俩人再次见面的时候均是顶着黑眼圈,姜陵想跟他谈谈陵官儿的事,却见赵美男今日难得将他收拾的这么齐整——其实平时也很齐整, 只是今儿他破天荒的将那常散在背后的头发高束起来。
俊的简直能刺瞎钛合金狗眼。
姜陵一时间看的两眼放光,忽然忘记要问什么了。
“我出去一趟,你中午自己吃吧, 别等我。”
撂下一句话,赵美男便匆匆离去,等姜陵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了开了——乌泱泱的十来个穿着大红衣裳的男人, 每人肩头都扛着一个大大的箱子。
“赵先生家吗?”
为首那人往前一步, 问的客气,一张脸笑眯眯的, 小眼睛缩在眼眶里,瞬间看不到瞳孔。
姜陵对这帮擅闯家门的一众人十分不悦,问道:“你们什么人?”
来人笑道:“小的是隔壁宁州城贾师爷派来给赵先生送嫁妆的。”
他一指身后大小箱子最起码二十来个,“师爷知道咱们先生家境贫寒,没得两样靠谱的嫁妆, 师爷疼惜闺女,所以特来让小的给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