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上之臣_作者:青铜穗(7)

2019-04-06 青铜穗

  府里安排的是座别致小院,叫畅云轩,程啸安排人上了茶点后便笑眯眯说道。

  长缨笑道:“程大人何必破费?”

  “应该的应该的!”

  程啸打了个哈哈,出去了。

  长缨深深望着他走出院门,而后唤来了其余人:“左右不过两日,都放机灵些。就照之前说的,没事把这府里格局摸摸,府里走动的人也摸摸底,干好了这票咱们心里才能有底!”

  当初的记载写的虽未详细到全部还原的地步,而且就像是过去的几次行动一样,就算是记载的很详细,也事隔多年,有些细节她多少已经忘记。

  眼下除去掌控着大概脉络,余下的细节还得仔细推敲琢磨,不过好在她筹备之初,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眼下待办的事情也并不多了。

  按理说这次她同样有无比的信心,但想要在晋职之时十拿九稳她就得取得尽善尽美的结果。

  除去救下所有人的性命,她还得拿住匪徒才以凸显功绩,否则顶多只能受个口头嘉奖。

  吃力还不讨好,回头还不得让卫所里平日看她不顺眼的家伙给笑话死?

  “话说回来,这些人杀这狗官究竟是为什么?”

  冯少擎拿点心的时候也给她拿了一块,边坐边递给她。

  她接了点心,吃了两口,才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前世里长兴知州府一府被屠的真相成为了永远的疑案,反倒是户部侍郎陈廷琛的死,后来还传出了些许端倪。

  只不过因为程啸官职低,又因为程啸之前已经遭遇过一次被劫,且身后又查出了贪墨的事实,于是好些人将之定性为了匪徒为劫财而下的毒手,影响也就远不如陈廷琛之死来得重大罢了。

  对于程啸死于被劫财的说法,长缨其实是怀疑的。

  程啸毕竟是官员,这些年在任上确实敛财不少,但在长兴,也不见得就真的富到了某种地步,别忘了城里还有那些富得流油的商贾。

  倘若是为求财,那他们为什么宁愿杀个命官而不去挑个商贾大户?

  若说是寻仇,程啸一个文人,祖上也是读书人,一般情况下,也没道理会惹上这么强悍的仇家。

  再加上这些人满口官话,她就总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大寻常。

  “那你先前说匪徒盯着程夫人另有用意又是什么意思?”冯少擎又问。

  “因为如果他们真是为了劫财,就该直接盯程啸了,就像几个月前他在郊外遇袭一样。没盯程啸,有可能是怕打草惊蛇,也有可能是都盯了,但我们刚好只碰到了他盯程夫人而已。”

  这些问题她也没有根据。

  她唯一知道的是她的确有机会可以阻止那些人行凶。

  程啸现在什么都不晓得,还满脑子只提防着她捉他的把柄敲他的竹杠——

  他跟湖州知府狼狈为奸的那点破事她又不是不知道,按说死有余辜,可朝廷政务跟她无关,她只想借这个案子晋职,并不介意让他多活一活。

  但她和身边的人也都只有一条命,可不想没头没脑地去送死。

  这个中的内幕她可以不刻意挖掘,但一旦有什么异象,她也不能放过。

  所以事实上,她虽然嘴上不说,但私下里仍觉得程啸会招来这么大的杀身之祸,本身就挺异常的。

  她摇摇头,甩去这些思绪。

  呷了口茶,看到冯少擎在认真剥花生,又问起他:“你最近写信给你家里了吗?”

  少擎闻言,一张脸板起来。

  “就你啰嗦!”

  说完他两手搭着膝盖,绷脸坐着。一会儿到底还是起身,蹬蹬地走了。

  长缨挑眉盯着他背影,老半天才收回目光。

  第005章 套近乎的狐狸精

  畅云轩这边安顿停当,杜渐也已经和杨禅回了院子。

  酒归了杨禅先放着,杜渐回房掩上门,掏出袖子里酒封纸写就的字条看了看,擦着火石将之烧了,然后又站到了窗户前。

  雾气早已经散去,视野变得开阔而清晰,院子里柳树上灰绿的芽尖也能清楚看到了。

  越过东面屋顶,还能看到畅云轩里那棵极高的梧桐树。

  他倒了杯温茶,执在手里又喝起来。

  程啸准备的宴席设在小花厅,出席的是程啸夫妇和同知夫妇。

  但事实上程啸和同知应了个卯就撤了,只留下她们女眷作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