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口气走了,她二人毕竟不是自幼就跟着我的人,能有多少可信度呢?冬儿倒是衷心,可毕竟是个男的,不能贴身服侍,唉!
领着冬儿出了门,却不知该去哪儿逛,上次的那个酒馆也不想去了,本来交了个朋友,被莫昀那么一说,我倒是心里也有了些猜疑。算了,还是去百花楼吧,况且今日老太太受伤,估计这帮人都到皇宫了,去百花楼就不会撞到他们了,只是,不知百花楼白日里能不能开门?撞一撞运气吧!
白日里的百花楼果然冷清。
我一门便见到老鸨在那儿风情万种地和人聊着天。我便上前客气地问道:“敢问倾城姑娘可在?”
老鸨脸上的笑容急忙消散,不甚友好地上下打量着我,冷淡地说道:“倾城姑娘可是忙得很呢,这会儿不能见客。”
我急忙掏出一个大银锭子交到她的手里,又客气地道:“麻烦妈妈转告倾城姑娘,就说苏某有要事相商。”
老鸨看了看那锭银子,眼珠子转了转,然后笑了笑,说道:“那妈妈我就去给公子瞧上一眼,能不能见你,那妈妈可就不知道了。”
我急忙说道:“那就有劳妈妈了。”
不久老鸨就下来了,有些意外地看着我,然后笑道:“苏公子今日来得真是太巧了,倾城姑娘这会儿正好有时间,让您进去呢。”
我客气地说道:“谢谢妈妈。”
让冬儿在楼下等候,我独自上楼,上楼后,便看见倾城姑娘一身淡雅精致的妆容,正在那里饶有兴致地作画。
肤白貌美、多才多艺、能说会道……
我正看得出神时,倾城姑娘微微抬眸,冲我嫣然一笑:“快请坐,苏小姐!”
我下意识地低头看看,我今天的穿着很男人的,怎么就叫我苏小姐呢?我抬头惊讶地问道:“你如何看得出我是女子?”
倾城姑娘坐到我对面,将一杯茶递到我身前,温柔一笑:“因为我也是女人,我和你一样,都有耳洞啊!”
我摸了摸耳朵,也笑笑:“倾城姑娘的美貌,不禁男子看了魂不守舍,就连我是个女子看了都流连忘返呢,令我不禁想到了一句话,正所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
说到这我故意停了不说,而是抬眼看着倾城,期待她会怎么说。
她脸上一直和缓的笑容,渐渐退却,孤疑、警惕地看着我,然后回身将房门反锁,又坐回来,故作镇定地反问道:“苏小姐为何会想起这一首古老的诗句了?”
我笑笑,有意无意地将腰间的那一块茶色玉佩露了出来。
原本镇定的倾城姑娘明显一丝惊慌,手中的茶碗也打翻了,她哆哆嗦嗦地问道:“苏小姐的玉佩不知可有何来历?”
我想了想,说道:“和我刚才想到的那首诗有关!”
她面如白纸,颤声说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求之不得!”
我惊讶极了。
她忙颤声问道:“苏小姐可以告诉倾城,那块玉佩为何在你腰间了?”
我便将老者临终托付说了出来。
“他死了?”倾城姑娘泪水涟涟地问道。
我点头:“为了一本账目,被劫匪所杀。”
“账目何在?”她追问道。
我便将玉佩和那个我看不太懂的账目交给了她。
倾城拿着账目,哭得不能自已。
许久,她才说道:“你口中的那个老者便是我的外祖父。我娘当年为了一个男人私奔,逃到了很远的地方,后来男人落魄了,我娘病了,病得很重……而那个男人,也就是我爹,非但没有给我娘治病,还将我卖到了这百花楼,卖的钱都赌输了,我外祖父寻了很多年都没有寻到我们,终于,打听到了我爹的下落,我娘……也死了……后来我外祖父为了赎我,变卖了很多的家产,本以为可以将我赎出来,可是,后来……”
她说到这儿,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一个男人粗鲁地吼道:“倾城,快给本王开门!白天锁门,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是九王爷,他不好惹,一会儿你快走。”倾城叮嘱完我吼,慌忙地收起眼泪,藏好那玉佩和信,然后努力调整好表情去开了门。
门一开,那个九王爷差点将倾城姑娘给踹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