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主子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心知这香囊的重要性,便出去唤了和春进来。
和春也是一脸茫然,道:“奴婢并未见过什么香囊呀。”
那香囊自二哥送给她时,她便一直贴身戴着,并未交由和春管理,她未曾注意到也是正常。
这香囊,外表看起来仅是个装饰品,但凡有稍微知晓药理之人,一闻便知道这里面另有乾坤,绝不寻常。
这么重要的东西突然之间就不见了,若只丢了便丢了,只怕是有心之人会拿来作怪,到时,怕是有几张嘴都说不清。
厚厚的毡帘掀了起来,一股冷风直灌而入,夹杂着几片雪花。
夏承风循着这股冷风走了进来,手里提着几包药材。
夏橙西听到声音,转过身睁大了眼看着他,“二哥,你怎么又来了?”
夏承风在门口脱下大麾,去了寒气才走到她身边,没好气的将药材放在桌上,冷冷的说道:“还不来,等着看你一睡不醒?”
夏橙西知道,每当二哥语气冰冷严肃时,必定是分外生气的,但她想不通为什么二哥会突然之间发怒。
既不解其意,因此满脸困惑。
夏承风瞧着她懵懂的模样,心里越发生气,更多的是无奈。
“上次我给你的那香囊,为何不戴在身上?”
夏橙西惊讶的道:“二哥你怎么知道我没戴那香囊?”
夏承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吩咐立在一侧伺候的知夏道:“知夏,这里有几服药,你每日夜里煎上一副,在娘娘睡前给她服下,每隔三日我都会重新送几副过来,你记住了。”
膳食一向是由她料理,知夏忙不迭的点头,接过药包往小厨房去了。
屋里只剩了兄妹二人,夏橙西觉得气氛有些沉闷。
别看夏承风年仅十八,就比她大了两岁,身上那股子成熟稳重的气势,早已修炼得炉火纯青,那双墨黑的深邃眼瞳,一眼望不到底,光是站在那儿什么话都不说,就令人喘不过气来。
夏橙西自小就不敢主动招惹他,哪怕他也宠她爱她,她也喜爱撒娇要宠,但比起在夏承文面前来说,她总是要乖巧许多。
夏承风身边持续低气压。
他抿着唇,一言不发,一双眼睛冷冷的瞧着夏橙西,直瞧得她心里发慌。
他这小妹,从小被娇宠惯了,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总有人替她料理妥当,自己不用操什么心,因此防范意识太过薄弱,连什么时候中招了都不知道。
在这后宫里,已经被人暗算过好几次了,她竟然还敢不擦亮眼睛,将自己的话当做耳旁风,恣意妄为,着实让人恼怒。
若不是这次发现得早,等她睡得越来越久,直到再也睡不醒的时候,那她就真的是玩完了,她竟然还敢问他怎么知道的?
夏橙西看他这模样,心知肯定是自己做错了事,因此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衣袖,道:“二哥,我要是做错了什么,你直接骂我就行了,别不说话呀……”
夏承风深吸了口气,按耐住自己焦躁不安的心,道:“你中毒了知不知道?”
她懵了片刻,感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似乎并无不适,但二哥医术高明,绝不可能误诊。
“……现在知道了。”她闷闷的道。
“我让你随身带着香囊,你不带,大哥让你多留几个心眼,别这么天真单纯,你不听,娘亲让你好好保护自己,你也做不到,往后我们若是出了什么事,你看谁还能护得住你!”
夏橙西被他的横眉冷对吓到了,慌忙道:“二哥……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不戴的,我今日才发现香囊丢了,正准备找去呢!”
“现在找也晚了。”夏承风冷哼道。
但看她小脸垂涟欲滴的可怜样子,心里到底还是不忍,神色渐渐柔缓,语气却依旧冷清,道:“我等会儿将你这儿的物事仔细检查一遍,看到底是什么人在作妖,你这宫里肯定被人安插了不少眼线,你细细回想一下,看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将那些个人找出来。”
这事情本也容易解决,有杨韶清在,根本无需夏橙西动手,但是为了锻炼她的警觉性,他必须让她亲自去寻找答案。
想着,他又将在太医院与杨韶清说的话说了她听,希望进一步引起她的警觉。
为了哄二哥高兴,夏橙西赶紧点头应承下来,命和春带了他去检查承乾宫内一应物件,自己则披了件雪白大麾出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