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这件事,李信雷厉风行的在周二的大课间做了讲话,把萌芽阶段的不好风气给掐灭。
新教导主任如此严厉,和传闻中的做事风格几无所差,一众学生全部乖乖藏好自己不该露的心思,连带着青春期荷尔蒙的分泌都降低了好几个度。
学校恢复到如常的状态,学生们该学习的时候学习,该放松的时候放松,总体来说,重点高中该有的样子一分没少。
*
这么说快不快说慢不慢的过了小两周,高二十班在第三周周二上午迎来了语文课。
阮悠从课桌里找出语文必修五的小课本,翻到昨晚预习过的《滕王阁序》那一页。
与此同时,语文老师沙海把教案拍到讲台上,关上教室前门。
沉闷的声响在五十平方米的教室激起几片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老沙今天是吃了火药吧?”穆可可抬起手状似揉额角实则挡住半边脸,“早自习一进教室就臭着一张脸,上了课更臭了。”
阮悠慢慢的动了下唇:“应该没有吧。”
“肯定有。”穆可可分析道,“我觉得可能是家庭原因。”
“嗯?”自小在和谐有爱的家庭长大,家庭方面的原因,阮悠不是很了解。
“就是……”穆可可瞄了瞄台上在写板书的沙海,确定短时间内不会写完,放心的开讲,“我先给你说个小故事。”
故事是三中流传下来的。
历经多个版本后,穆可可得到的版本是沙海因为姓沙,又头顶地中海式的销魂发型,神似《西游记》里的沙和尚,私底下被学生们爱称为沙和尚。
据说沙和尚年轻时候长得一表人才,感叹世事不公成为了一个愤青。后来教书育人几年,思想不极端了,全身心投入到教育事业中。
“这和沙老师心情不好有什么关系吗?”阮悠实在没有听出穆可可说的小故事和家庭原因之间的联系。
穆可可抖抖苹果肌:“重点来了,沙老师有个儿子,喜欢抓他引以为傲的胡子,高一的时候有一次上课,沙老师顶着没了一半的胡子进来,我们看到都笑死了。”
阮悠条件反射的去看沙海的胡子。
仔仔细细看了几遍,真发现异常之处了。
“好像和昨天有点不一样。”
“是假胡子吗?”
穆可可差点喷了,幸好及时捂住嘴,防止笑声泄露。
但捂嘴的动作引起了沙海的注意。
“穆可可!”沙海中气一喊,“念一遍《滕王阁序》第一段。”
“还好不是背诵。”穆可可劫后余生般的拿着课本站起来,磕磕绊绊期间念错了一个字被沙海教育了一番,算是顺利的过了关。
正庆幸着,沙海的目光越过阮悠和穆可可中间的空隙,打到趴在桌子上,只露出一个乌黑的脑袋的越行昭身上。
放在平时,沙海是不会去管越行昭干嘛的,如今怒火攻心,越行昭又脸都没露,和公然挑衅无异。
盛怒之下,沙海卷起教案,“啪”的拍响讲台桌。
“越行昭!”暴喝声震天动地,有八级地震那么强。
前排受到唾沫和音波攻击的同学大气不敢出,后排的同学,看向越行昭坐的位置,等着越行昭醒来爆发世纪大战。
阮悠被沙海吓了一跳,放慢呼吸,借着一面靠墙两面有课桌挡住的地理优势,稍稍往后扭了一下。
只见越行昭半耷拉着眼皮,松松懒懒的打了个没有声音的哈欠,眉毛全挤在中间,面色不是很好看。
沙海气的重重拍讲台桌:“你给我起来,背《滕王阁序》最后一首诗,背不出就给我到外面站一节课!”
非常残酷的惩罚,至少在阮悠看来是这样。
其他同学见沙海发威,把视线放回课本上,有几个八卦心贼强的,依旧正大光明的看。
原以为越行昭会直接领罚,或是不当回事,不想,越行昭揉了把头发,慢悠悠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滕王阁序》今天才学。”
言外之意是还没到背诵的时刻。
沙海气到地中海油光发亮:“今天才学怎么了?不知道提前预习吗?!”
“不知道。”越行昭丝毫不在意。
“不思进取!”沙海指向走廊,“给我去外面好好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