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几个字容易错?”
阮悠摊开手掰了掰指头:“渚,朝,暮,槛,有四个。”
越行昭弯了下唇:“那就麻烦小阮老师给我写一遍。”
小阮老师在自己的掌心写了两笔,想了想觉得这样效果不明显,又握住越学生的手摊开,边写边讲解:“这个渚字是第一句滕王高阁临江渚的那个渚,三点水一个者。”
“嗯。”越学生懒懒的应了一声。
小阮老师继续讲解:“朝是朝阳的朝,是第三句画栋朝飞南浦云里面的那个朝……”
“不是我的昭?”越学生提出疑问。
“你的昭是光明美好的意思,这个朝是早晨。”阮悠干脆把后面一个字连起来说,“珠帘暮卷西山雨,暮是黄昏的意思,和朝对应,不是帷幕卷起雨,是朝朝暮暮。”
越行昭几不可察的动了下眼帘,很快又若无其事的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音色清冽,语调微微上扬,慵懒随性。
“对,就是《鹊桥仙》里面的朝朝暮暮。”阮悠接着写槛字,“槛是槛外长江空自流的槛,念jian,第四声,不是第三声的kan,意思是栏杆。”
最后一笔落下,讲解刚好完毕。
阮悠松开越行昭的手,一句明白了吗还未出口,手腕不能动了。
“怎么了?”她问,“你有哪里不懂吗?还是我有哪里没说清楚?”
越行昭看着她没说话。
周围安静了几秒。
下一瞬,他淡淡吐出四个字:“小阮老师。”
小阮老师:“嗯?”
越学生:“帮我分担五十遍抄写吧。”
“……”
*
阮悠本来以为越行昭那么“严肃”的叫了老师,是要请教问题。
没想到他来了一句出奇的话。
一听就知道想偷懒。
如果是从朋友角度,分担点,阮悠是不会拒绝的。
问题是,有上课睡觉和没能回答出老师的问题这两个原因在先,阮悠就不想帮忙了。
她很果断的拒绝分担的要求,还把要写的字算了下,给出五六千字的大致范围,让越行昭当做是写检讨。
很严肃的说完,下课铃声响了起来。
阮悠如释重负般的呼了口气,把外套脱下来还给越行昭,从教室后门走回教室里。
穆可可立即起身,等阮悠坐回去,眼冒八卦之光,兴奋难挡的搓手:“悠悠,你和昭哥在外面干了什么?”
这模样这口气,简直和在问干了什么勾当没有差别。
全程关注走廊动态的周奇,“唰”的连人带椅子挪到过道上,语出惊人:“我看见昭哥给阮同学披外套,还拉了小手!”
阮悠皱了皱眉,纠正他的话:“不是拉小手,我在给他讲解《滕王阁序》的那首诗。”
穆可可:“……”
周奇:“……”
“果然学霸就是不一样,罚个站都要好好上课。”
“学霸的世界我不懂。”
“不对不对。”穆可可突然想到什么,激动的拍拍课桌,“今天有点冷,昭哥脱外套给你,意义肯定不一般。”
“因为他热。”阮悠说,“我摸过的。”
穆可可傻眼:“这也太好骗了。”
周奇附和:“拐骗同学,忒不要脸。”
“是吗?”
“太是了,简直不是人!”周奇义愤填膺的说道。
看到穆可可一个劲使眼色,他自恋又欠扁的问:“你对着我抛媚眼干嘛?抽风了?”
穆可可狠狠抽动脸皮,忍住一巴掌呼过去的冲动,丢了记白眼放弃好心的提醒。
周奇不明所以的挠挠头,一转脸,立马怂了。
“昭,昭哥。”
越行昭凉凉的睨他:“谁不要脸?”
“我不要脸。”周奇非常没有原则的说。
阮悠察觉到气氛不太和谐,想出来缓和一下,正巧何崇舟接了水,捧着水杯面带笑意的开口:“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一会儿,我有点事问阮悠。”
穆可可和周奇立马变成看戏模式。
阮悠:“班长,你有什么事要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