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一点能看到沉醉在夜色里的A市，霓虹灿烂，很多条光带汇集成一片星海，可惜这片星海没能映到天上，今天天色不怎么好，头顶黑漆漆别说星星，连月亮都没有。
“感觉怎么样？”陆双突然问，“很爽吧。”
“嗯？还......还行吧。”
说话间起了一阵风，祁笙把被风扬起的几缕头发别到耳后，动作有点僵硬。
“还行？”陆双明显不满意这个答案。
祁笙抿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突然一只手按在他腰上，祁笙僵成一块石头。
“老子腹肌是不是变软了？”为了证实这句话，腰上的手还捏了捏。
祁笙：“......”
过了会儿，他移开视线，艰难地开头：“你这样算不算，性骚扰？”
陆双：“......”
祁笙：“......”
陆双：“你他妈再说一遍？我摸自己的身体也算性骚扰？”
说着她还变本加厉地在祁笙肚子上抓了吧。
祁笙：“......”
今晚的风儿格外的喧嚣，除了风声，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祁笙想说话，一张口，头发糊了一脸。
耳边一声轻笑，腰上一轻，那只手出现在他脸侧，撩开那缕被风吹散的头发，轻轻别到耳后，收手时不小心刮擦过祁笙的耳尖。
“基于你早上的问题，我后来仔细的想了想。”陆双说。
祁笙抬眸看她。
她的脸融进化不开的夜里，背着天地间仅有的光，眉目舒展：“要是我们真的换不回去了，就委屈你一下，和我搭伙过日子吧。”
“虽然我确实喜欢男的，但是你......”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胯间，对祁笙抬了抬下巴，“是吧。我要是和个男的在一起，那我是在上面还是下面啊？啧，反正就怎么想怎么奇怪，还不如和你凑活过呢。”
祁笙不知道说什么，主要是陆双同学解题思路新颖，逻辑严谨，无懈可击。
把祁笙给搞懵了。
陆双：“你不愿意？”
“你不是说你的直觉一定可以换回来吗？”
“还不是怪你。”陆双说着，突然蹲下从路边的草丛里揪了几片草叶子，“你要是不提，我也不会想这么多有的没的。”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祁笙视线落在陆双手上，手指翻飞间一个蚱蜢逐渐成型。陆双瞟了他一眼，“小时候和姥姥在乡下，姥姥教的，送给你。”
祁笙接过，陆双又说：“我这蚱蜢不是白接的，你收下了就代表你同意了这门婚事。”
祁笙：“............”
祁笙：“？？？”
祁笙：“不好意思，我问一下，你的意思是你这是在求婚？”
陆双挑眉：“不行？”
“......”祁笙想了想，“你求婚的前提是基于什么？换不回来凑合一下？”
陆双愣了下，她只是实事求是，但是被祁笙这么一问，好像确实有点难以回答。
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她迎着祁笙的视线，难得有点紧张。
“不好意思，我不能答应。”
祁笙垂下眼眸，盯着手上绿油油的蚱蜢看了会儿，牵起陆双的手，把东西放在她手心。
“就算不能换回来，我相信不管是你还是我，一个人也能很好，没必要为了这个凑合。”
陆双还在“啊”，祁笙已经重新戴上头盔：“太晚了，回去吧。”
陆双：“.............”
一直到家，祁笙都感觉怪怪的，人还是那个人，脸也还是那张平静的脸，但是陆双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祁笙一言不发，取下头盔还给陆双，看她两只眼睛都快把自己盯出两个窟窿，才开口道：“回去吧，今晚还没学习呢，到家报个平安，路上小心。”
说完他转身要走。
陆双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腕。
“怎么了？”祁笙回头看过来。
“呃.............”陆双盯着他，仿佛想在他平静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我感觉你从山上下来就不太对，我哪句话惹你生气了？”
“没有。”祁笙抽出手，“你快回去吧。”
说完不再等陆双开口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