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天亦对裴谢堂拱了拱手:“是三小姐太过厉害!”
“你们两个今天很闲?”裴谢堂斜倪着两人:“要是很闲的话,我有个很好的活计想要介绍给你们两个,比如洗洗马刷刷茅房什么的……”
“三小姐告辞,我们一点都不闲的!”两人齐齐拱手,目送她进屋子,转身就跑。
关上房门,裴谢堂哼了一声,坐在书桌前,好一会儿才展开了手中的东西。嘴角挂着微笑,她是很开心能拿到朱信之的墨宝,更开心的是,看朱信之一步步踏进她的陷阱里,有种难言的快意。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并不是她要的那一句,白纸黑字,写着十四个字。
裴谢堂轻轻念了一句,眼中一时间神色复杂,等再抬起头来时,目光已映了几分恍惚。
另一边,同样很恍惚的还有刚刚不敌她仓促逃走的拓跋锦。
逃离了宵禁巡查的军队,小心翼翼的回到住处,第一时间处理自己的伤口。谢成阴说簪子有毒,他不敢大意,路上拎了个郎中查看,却被告知什么毒都没有,拓跋锦才明白自己是被人耍了。
“这女人!”拓跋锦明白自己是被摆了一道,想起谢成阴在他怀里同他冷冷对视的眼神,有些恍惚的觉得熟悉:“莫不是狐狸变的?”
明明看起来没什么威胁力,结果呢,成精了!
他太大意!
拓跋锦握紧拳头,这次暴露,在东陆的试探已经没了戏,必须马上离开。下一次,等他下一次再来,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至于朱信之……他即将去西北,那就在战场上见分晓吧!
朱信之的报复来得很快,拓跋锦这边才收拾起身,淮安王府的侍卫们就倾巢扑到了他的落脚点。眼见人去楼空,孤鹜很快发出消息,让沿路所有人全部注意,一边回王府复命。
朱信之沉默良久,才说:“东陆少了裴谢堂,北魏按捺不住是迟早的事情,让大家都准备着,时候到了立即去往西北。”
“那谢小姐怎么办?”孤鹜一愣。
朱信之盯着屋外:“我在父皇跟前发过誓言,此生不会对皇位有任何肖想,只做一个忠君报国的王爷。既然发了誓,就有为国舍弃一切的觉悟。更何况……”他轻轻勾起嘴角:“裴谢堂一介女流,尚且能以沙场为家,绝情弃爱,护得东陆百姓周全,难道我作为皇室子弟,连一个女子都比不了吗?”
“是!”孤鹜定了片刻,重重点头。
孤鹜走后,朱信之的目光却落在了书桌上,方才为谢成阴写的字落笔重了些,笔迹透露到了下面的宣纸上,隐隐约约能瞧见自己的心思。
他苦笑,从前是没有,如今有了,却是保不住。
命运如此,有何抗争?
他起身将宣纸一推卷到一旁,已是双眸清冷。
第69章 求个姻缘签
字数:3080
裴谢堂浑然不知道朱信之的挣扎,嘱咐篮子将朱信之的墨宝装裱起来,躺在床榻上,裴谢堂失眠了。
这一次,噩梦来得很突然。
还是在宣角楼上,朱信之站在她跟前,他的面容有些许微冷,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很是忧伤无奈。裴谢堂抬起眼睛,听见外面的百姓一阵阵的欢呼,呼喊着:“王爷英明!陛下万岁!”她们向她丢来石头、臭鸡蛋、烂白菜,要不是有军队拦着,恐怕会冲上来啃噬她的骨头。
一转眼,就变成了黄土坡。她站在自己的棺木前,冷静的看着自己腐烂的尸骨。
朱信之站在她身边:“你已经死了,还徘徊在这个世上,你该下地狱!”
“我是冤枉的!”她指着他:“是你陷害我的,你全然忘记了吗?”
“是吗?”朱信之凉凉的反问,嘴角的笑容很是冷漠:“不是我忘记了,是你忘记了!你现在能拿我怎么办?我能杀你第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他伸出手重重一推,裴谢堂跌落到了自己的棺材里……
“啊——”
猛地清醒,已是额头汗湿,一抬眼,外面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篮子?”裴谢堂喊她。
等了半天,却没有人回答。篮子这丫头平日里都在外间,她一出声准能听见,这是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