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了福身,带着谢霏霏扬长而去。
到了谢家牡丹苑,裴谢堂这才示意董管家将轿子放了下来,她自己则快步走到水井旁边,弯腰舀了一瓢水,二话不说的全泼在了谢霏霏脸上。
冷意激灵,谢霏霏马上醒转,等弄明白自己在哪里,几乎发了疯:“谢成阴,你这个疯子,你怎么敢,怎么敢……”
“就没我不敢做的。”裴谢堂抱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将她堵在轿子里,语气格外森寒:“谢霏霏,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要作威作福,别在爹的跟前,给我有多远死多远。下次再气着爹,爹饶你,我不饶你。你不要以为你嫁到东宫去,有太子护着你,我不敢拿你怎样。我告诉你,只要我谢成阴乐意,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还不牵连谢家。你要是不信,你就试试!”
“你撒谎!”谢霏霏被她如同修罗一般狰狞的表情吓到了。
裴谢堂露出森森白牙:“撒谎?你试试看,就知道我到底能不能做到了!”
“我,我可是太子的女人!”谢霏霏底气不足。
谢成阴的气势实在是太吓人了!
裴谢堂冷笑:“你该庆幸太子还要你,否则,我早就捏死你这个祸害!今天在谢家给我安分一点,明天乖乖的上东宫的花轿,否则……”
她半身钻进轿子,几乎同谢霏霏鼻子贴着鼻子:“你不是不想做爹的女儿吗?明天你不乖,后天,指不定哪个阴暗的勾栏里,就多个头牌了。”
“你做不到……”谢霏霏只觉得胆寒,连连摇头。
裴谢堂笑了:“且不说我做不做得到,我身边不是还有高行止吗?勾栏什么的,他最熟悉了。”
“你不敢。”谢霏霏往后缩了缩:“我是你的姐妹,你要是这样做了,爹肯定会很伤心,还会不认你的。”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们是我把你卖了。你离开谢家以后,我会准备一封信,写着你不认爹,从此天涯为家。你说到时候,爹是生我的气呢,还是生你的气?”裴谢堂嘿嘿笑着,直起腰来,便问谢霏霏:“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好好想想,想好了,同意就点头,不同意,我也不折腾费事,刚好轿子还在,刚好送你走。”
“你!”谢霏霏握紧了拳头。
许久,她闭了闭眼,不甘心的点了点头。
裴谢堂拍了拍她的脸:“这就乖了。进去吧。”
伸手一推,便将谢霏霏送进了牡丹苑,董管家二话不说的上前来落了锁,将谢霏霏缩在了自己的屋子里。
做完了这一切,天色已不早,裴谢堂吩咐了董管家几句后,又去同谢遗江告别。听说谢霏霏已经回来了,被蒙在鼓里的谢遗江终于松了口气,喝了药后,闭上眼睛睡着了。
回到王府,朱信之还没回来,裴谢堂闹腾了这一场,精神正好,并不觉得疲倦,捡着兵器又练了一会儿。
“王妃。”刚收了方天画戟,打算喝杯水,便听见门外有人唤了一声。
裴谢堂一回头,却是贺满袖站在那儿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呀!快来!”裴谢堂很惊喜。
贺满袖走了进来,见她顺手将方天画戟放在桌子边,忍不住拿起来看了看:“还是练方天画戟,不怕被他看出来吗?”
“有什么可怕的。薛定在呢。”裴谢堂咕噜咕噜的灌下去一杯水,潇洒的一抹唇:“都是同出一脉,朱信之不会怀疑的。对了,这么晚了,你还过来做什么?”说着,又嗔怪的看了看贺满袖:“成婚那天你和高行止他们都太莽撞了,怎么能把西北军将带过来,还易了容跑出来,要是那时候有人到你的房间里去,看到你不在,一定起疑心。”
“那天王府都忙着热闹,谁会注意我。”贺满袖笑道:“再说,韩致竹也在,不奇怪的。”
见裴谢堂眼睛睁得老大要骂,又连忙说:“西北那边你也别操心,纪迎初他们都回去了,黎尚稀护送,出不了什么乱子。”
“他的差事办完了?”裴谢堂奇怪。
黎尚稀一直拖着不回京城,就是为了在西北办事,调查李希此人。眼下还没真相大白,怎么就回来了?
贺满袖矜持的点头:“幸不辱命吧。”
还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