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回应朱信之的,是孟锦衣重重的一口口水吐在他跟前。
孤鹜生气的跳起来,扇了孟锦衣一个耳光:“以下犯上,活得不耐烦了!”
“我本就活不成了!”孟锦衣冷笑:“难道我卑躬屈膝向淮安王爷求情,他就能饶我一命吗?呸,这等小人,陷害我孟家,不得好死!”
“陷害?”朱信之冷下脸,不怒自威:“证据确凿,何来陷害一说?”
孟锦衣只凶神恶煞的看着他不说话。
孤鹜凑到朱信之耳边:“王爷,这种老骨头,不用酷刑是撬不开他的嘴巴的,让属下来用刑吧。”
“不用。”朱信之站起身来,吩咐韩致竹:“多派点人看守,别让他死了,也别让人探视。我明天会再来。”
“王爷,就这样放过他?”孤鹜见朱信之不肯用刑,有点郁闷不解。
长天倒是会意了:“王爷是想让王妃来帮忙吧?”
王妃这个人啊,有点奇怪,刑讯逼供时就喜欢犯人完好无损,杀人不见血,王爷这是怕弄得孟锦衣脏兮兮的,到时候会脏了王妃的手,让她没了心情。还有,也算是给孟锦衣打一个心理战术,熬着他,吊着他,不给他明白的机会。
几人同出了刑部。
朱信之吩咐了蔡明和和韩致竹注意事项后,就潇洒的回了淮安王府。
可谁都不曾想到,孟锦衣关押在刑部,朱信之第二天没能去审讯,第三天也没能去,这一关,就足足关了孟锦衣六天,等孟锦衣再出那间牢门时,已是天下大变!
就在朱信之去刑部时,雾儿也奉了裴谢堂的命令去泼墨凌芳寻高行止,高行止一边派人去办事,一边盘点些东西让雾儿带回去给裴谢堂。东西才清理了一些,就见装扮成店小二的徐丹实兴奋的跑了进来,大声喊着:“回来了回来了!”
“什么回来了?”高行止嗤笑:“这才六月初,就被太阳晒傻了吧,连话都不会说完整。”
“哎呀,是黎尚稀!”徐丹实激动的跺脚:“是黎尚稀回来了!”
“在哪里?”高行止一听也很高兴,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出来:“人在哪里?”
“高公子!”
说曹操曹操就到,高行止话音未落,黎尚稀高大的身影就低调的进了门。他身穿灰色的补丁素袍,头上戴着草帽,打扮得像乡下种地的汉子。进门之后,他放下斗笠,见高行止不顾尘土的张开手臂,急忙拥抱了他一番,拍了拍彼此的肩膀。
黎尚稀很是开心:“我回来了!”
“事情办妥了?”高行止眼眸闪亮。
黎尚稀点头:“幸不辱命!”
“你先前奉命去查西北军中关于李希的事情,可事情查完了,你却迟迟不肯回来。郡主成婚时你回来了,也不过走一趟就带着西北军将他们赶着回去。我看,你这是一去就赶快回来了吧?”高行止奇怪的问。
黎尚稀神色压都压不住的开怀:“也是运气好,才能回来得这么快!”
“那人呢?”高行止往外看了看。
黎尚稀笑道:“人哪能随便带着就入京,我安排他藏起来了,暂时不会被找到。等消息传开后,马上就可以让他出来。不过,我估摸着消息应该很快就传入东陆了,毕竟不是什么小事,而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你慢慢说。”高行止殷勤的倒了杯茶。
黎尚稀一饮而尽。
他痛快的砸了咂嘴,就说:“先前我去西北,查李希很快就查完了,因为觉得郡主被诬陷投敌卖国这件事很有蹊跷,故而我留了些心眼。自打离开京城,我也没待在西北,我进了大漠,去了北魏。”
“你这些时日一直在北魏?”高行止吃了一惊。
黎尚稀开怀大笑:“我办了一件大事,郡主知道了,一定会狠狠的夸我,说不定还会抱着我死劲的亲!”
“别卖关子了,我们着急呢。”徐丹实和听闻消息赶上来的陈舟尾连忙催促。
黎尚稀笑够了,笑容忽然一停:“你们知道拓跋锦常年带在身边的那个军师,叫燕走的人吗?”
“常年在军中混的,谁不知道?这人的父亲原来是我们东陆的人,因为战败被俘虏后,就投降了北魏。北魏人待他父亲很好,还给许了妻子,就生了燕走。”陈舟尾冷笑:“陛下知道后痛心不已,但想着或许是求全之策,这么多年来,始终没杀燕家的人,可后来,燕家的人被北魏人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