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开?”篮子一愣。
裴谢堂点头:“趁着手边银钱还没花光,买点能生钱的东西。”
篮子福了福身:“那奴婢一会儿就去。”
裴谢堂这才往饭堂去。
朱信之已在桌前等她,惯例手里拿了每日里晨读的材料,见她来了,将书本放下笑道:“手能不能端碗?”
“碗是能端的,就是抬不起来。”裴谢堂眉开眼笑。
朱信之不上她的当:“抬不起来就抬不起来,左右给你破个例,你就搁在桌子上吃吧。”
反正也为了她破了多回例子了。
裴谢堂撇嘴,不跟他争辩,不用端碗省事了很多,她倒吃得很快乐。筷子刚放下,立即就伸个懒腰:“哎呀,总算填饱肚子啦!”
“什么事?”朱信之看了她一眼,正要说话,一抬眼却见长天面色古怪的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长天立即走进来:“王爷,谢大人派了人来,请王妃回谢家走一趟。”
“嗯?”朱信之跟着愣了愣。
谢遗江素来很有分寸,嫁出去的女儿叫回娘家,难免不被夫家说闲话,是以裴谢堂出嫁快两月了,从来没收到过谢家人的来信。就是上次谢遗江被谢霏霏气得卧床不起,那也是自己告诉谢成阴,谢遗江是压根没打算告诉王妃。
今儿这是怎么了?
裴谢堂同样有此疑惑:“回谢家?谢家出事了吗?”
“是出事了。王妃回去就知道。”长天忙说:“好像是谢大人遇到了一点麻烦,是跟被休弃的那个樊氏有关系。”
裴谢堂豁地站了起来。
樊氏?
樊氏先前欠了赌坊的巨额银子,难道那些赌徒要到了谢家头上?
那还真得去瞧瞧!
裴谢堂冷笑一声,转头就往外走。
朱信之急急跟上:“我陪你同去。”
裴谢堂点头,没说话,脚步不停,吩咐车夫准备马车,同朱信之一道往谢家去。一路上,朱信之连连宽慰她:“我昨天在朝廷上看到谢大人,谢大人气色不错,不像是有什么烦心事的样子,你不用太担心,身体肯定没问题。”
裴谢堂没说话。
她心里担心的压根不是谢遗江,能逼得谢遗江朝廷都不去上派人向她求助的事儿,恐怕就樊氏一个人能做得出来。
很快到了谢家门口。
还未下车才,朱信之和裴谢堂就已经听见府门口吵吵闹闹的,人声鼎沸不说,就连府门都围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将那谢家一亩三分地围得水泄不通,马车根本进不去。裴谢堂当机立断,让马车从后门走,绕到后门一看,后门也是人山人海,同样的进不去。
奇了怪了!
什么时候谢家成菜市场了?
裴谢堂心中咯噔了一下,立即明白是真的出大事了,见马车走过满江庭院落旁边的巷子,忙叫住车夫:“就在这儿,我从这儿进。”
朱信之不答话,见她利落的上了墙头,略一犹豫,也跟着她跳进了原来的满江庭。
裴谢堂闷头往前走。
外面围成了这样,显然谢家是真的出了事。还是先搞清楚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再说。她进了自己的院子满江庭,自打出嫁后,那院子里就剩下几个小丫头打扫卫生,瞧见她和朱信之进来,正在扫地的小丫头愣了愣,连忙跑了上来。
裴谢堂懒得跟她啰嗦,吩咐她:“去请老爷过来,悄悄的请。”
小丫头连连答应着,一溜小跑就去了。
没一会儿,谢遗江愁容满面的跟在丫头身后来了,一进满江庭,他眼中就红了,心中感动得无以复加,上前一步道:“成阴,你可算是来了!”说着又对朱信之行了个礼:“王爷百忙之中还跟着一起来,下官感激不尽。”
“岳父大人言重。”朱信之蹙眉:“在这里没外人,咱们不讲这些虚礼。岳父还是赶紧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府外怎么围了这么多人?”
谢遗江连连叹气:“还不是那樊氏闹的!”
樊氏,还真是她!
裴谢堂冷笑一声:“爹,樊氏已经被你休了,如今还闹个什么劲儿!”
“这事儿说来话长。”谢遗江又叹气,捡着重点就说了:“你在王府里不知道,那樊氏自打被休弃之后就不务正业,我不是分给她一些铺子和庄园吗,她不学好,竟跟旁人迷恋上了赌博,听说将庄子商铺都输了个干净不说,还欠了人家好几万两银子。如今人家找她要银子要不到,就捆着她到了咱们谢家来,口口声声说欠债还钱,要爹来出了这笔钱。你说这叫什么事,我哪里有那么多钱?好说歹说都不依,还喊了这许多人来,不还钱就不让爹出去,正门后门侧门都让这些人给堵死了!爹这也是没办法,才让下人混出去请你来。你对付这些人最有一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