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转向她:“一局四百多不错,可你们一次参与的人只四人吧。要说聚赌,该是两个条件都满足才行呢。”
他说着,阴恻恻的笑:“樊夫人真是为了不还钱煞费苦心,连王爷和王妃都搬了来。谢大人掌管律法,如今却纵容家眷欠钱不还,用权势压人,晏某佩服、佩服!”他拱了拱手,侧开头格外讽刺的向下谢遗江抱拳。
樊氏哑然。
谢遗江被他数落得老脸通红。
周围人都听说他不曾要利息,又听了他讲解律法,倒有大半人又见风倒的开始嘀嘀咕咕的议论起谢家来。
裴谢堂已忍不住鼓掌。
旁人纷纷看向她,她笑道:“我从前还只说高行止是个无耻之徒,黄口白牙能颠倒黑白,我今天看见你,才知道他还是落了下等啊。你这样的才叫好本事呢,强行给旁人拉关系,一不留神,高帽子就落在了人的头上!佩服,佩服!”
说着,原样给赌坊的宴老板还了一礼。
宴老板微微一笑:“王妃是不想认,在下也理解,毕竟是自己娘家。”
“不是不想认。”裴谢堂歪着脑袋,看着他好一会儿,忽然说:“只是我还是那句话,樊氏欠的钱,跟我谢家有什么关系?谢沐元在夫家时欠了债,跟我谢家又有什么关系?再则,樊氏已经说了,这钱就在你赌坊里拿的,出了千让你给翻了番,原来是几千两银子的事儿,对吧?你要说放钱给他们没收利息不算高利贷,我理解,但这种罚法,我实在是闹不懂。”
她说着,又扭头问朱信之:“王爷,按照这种的算法,是不是叫敲诈?”
“不算。”朱信之摇头:“敲诈,是以某种东西为饵,强制性让人交出不等同于物品本身的价值。樊氏的行为是自愿的。”
“哦,那诈骗总算吧?”裴谢堂又问。
这一次,朱信之点头:“算。”
宴老板听见她那几个问,倒是一点都不慌:“既然没关系,那我们就只好将樊氏送到京兆尹衙门去。反正廷尉大人都已经休了妻子,想来对发妻也没什么情谊,以后外人的议论声传不到谢大人的耳朵里。”
他话里话外皆是嘲讽,意思直指谢遗江薄情。
谢遗江脸刷地一红。
一时间,他还真被宴老板说中了心事,想到人言可畏,自己以后还在朝中做官,那怎么得了,只能拉了拉裴谢堂的衣袖:“成阴,这可怎么办?看样子,他是非要将这笔账赖在谢家了。”
裴谢堂宽慰他:“爹莫怕,他要见,咱们就去见,左右你就是官啊。”
谢遗江又要说,裴谢堂已摇头。
“京兆尹怎么还不来?”裴谢堂踮着脚尖看了看外围:“等了好半天了,等他来问问情况后,就都送官府吧。”
宴老板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一点都不顾及谢遗江,不由费解的看了看她和谢遗江。可看着两父女站得很紧,一个全心依赖,一个关爱非常,怎么看都不像是对谢遗江有所不满,故意让旁人议论的样子啊?
这肯定是欲擒故纵!
于是,宴老板也开了口:“既然如此,那就衙门见。”
樊氏听到这儿,顿觉昏天暗地,仰天一倒就昏了过去。
终于,京兆尹来了。
听到当事人都这样说,京兆尹见了朱信之后,一声令下,所有人都跟着去了京兆尹府。
第295章 谋她
更新时间:2018-11-07 19:34:11字数:3117
刚到衙门,裴谢堂还没等回去,朱信之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就回来了,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阵子后就离开,朱信之的脸色却是变了又变。
“怎么?”等他走回来,裴谢堂就挑眉:“是谁在作妖?”
“刚刚去报信的人喊了这个姓宴的,然后又去了陈家。”朱信之拧着眉:“难怪这些人胡搅蛮缠,还闹到京兆尹这里来。”
人家根本不是为钱。
裴谢堂翻了个白眼,有些时候,朱信之还是太天真了,她刚到谢家就明白了。
“将谢遗江围着不让他出去,却放了人来报信,目的就是为了将我们引到谢家。然后,又催着我们来京兆尹府。嗯,现在我们在这里了,有什么好处?”裴谢堂脑袋飞快的转了起来,忽然眼睛一亮:“原来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