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去追,左右人家大姑娘害羞呢,她才不要破坏祁蒙心中的爱情。她只小声说了几句:“你可要小心出府,别给你那爹撞见了,你要是被抓走,说不定那贼人要比你做什么你不乐意的,我怕你受伤。”
祁蒙点点头:“我知道。”
从祁蒙那儿回来,裴谢堂提起的心总算放了下去。朱信之还睡着,她换好了衣衫后,去取了早饭回来,拧他的耳朵:“起来啦,太阳都晒屁股了。”
“什么时辰了。”朱信之朦朦胧胧的问。
裴谢堂大言不惭的道:“快午时了。你看你,整天沉迷在美人乡,朝也不去上,下次见到父皇,我定好好参你一本。”
朱信之:“……”
从容的起身洗漱,看着桌子上的早饭,他有点愣神:“怎么不去饭堂?”
“走过去多远啊,就咱们两个人,在屋子里吃很温馨的。”裴谢堂笑吟吟的给他盛粥,“从前在我们家,要不是有什么重大活动,我们也很少去饭堂吃饭。没事儿的时候大家就在自己的屋子里吃,实在要聚,就去主院。”
在泰安王府的时候,那就更简单了。
府里的主子就她和裴拥俊两个人,后来裴拥俊去世,有了裴衣巷后,她全权做主,一日三餐都是让大厨房的送到屋子里来。
“你就是懒。”朱信之毫不留情的戳穿她。
裴谢堂很大方的承认:“是啊,能少走几步路,干嘛辛苦自己?”
朱信之笑道:“懒惰都是滋生的。”
“不是,是天生的。”裴谢堂认真的纠正:“王爷天生就是勤快的人,我天生就是懒惰的料,咱们道不同。”
“话不是这么说的……”朱信之跟她杠上了一般:“没人是天生勤快,勤快都是培养起来的。你看我,从小的时候,母妃就不让宫人们宠我,等我会走路,饿了就自己去饭堂吃,渴了就自己倒水喝,平日里学业功课,母妃从不让人替我分忧……”
裴谢堂不等他说完,便露出怜惜之色,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小可怜,来来,母妃不疼你的,我疼你。”
朱信之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他跟一只懒猪讲道理,岂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他张嘴喝了她送到唇边的粥,心道,他这是放任自流,绝不是被她的甜言蜜语收买了。
一顿饭吃完,朱信之站起身来:“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今日要去刑部,你若无事就在家里,不要到处乱跑。”
“我也得跑啊。”裴谢堂笑:“今日是武举考试的核对日,我得去吏部校名。”
朱信之一愣,恍然想起,确实,今年因文科科考出了事情,武举考试稍后延迟了一些时日,定在七月初一开考。自家这个不省心的跟谢遗江打了赌,说什么也得去试试,早就将自己的名帖送到了吏部的案头上的。
“好,就一起走吧,我送你去。”朱信之颔首。
裴谢堂欢喜的点头。
两人一同出了淮安王府,朱信之先送她去吏部,到了吏部门口,仍然不忘记嘱咐:“忙完了就回去,近来不太平。”
裴谢堂嗯了一声,挥了挥手,由得人引进了吏部。
朱信之看了她的背影,半晌吩咐:“长天,让羲和来跟着王妃,如今有些人狗急跳墙,别让他们又出什么损招。告诉羲和,王妃要是被人弄断了一根头发,就让他提头来跟我谢罪。”
长天一凛,忙去传信。
马车掉头去了刑部,蔡明和早就等着他了,他一来就笑道:“王爷昨天跟王妃出游,玩得可开心?”
朱信之怔然,蔡明和怎么知道的?
蔡明和呵呵笑答:“王爷昨天和王妃出游,听说临水河一条街谁都看见了,昨儿下官从刑部出来,听见路上的大姑娘小女孩一直在说,王爷跟王妃举案齐眉,想来要嫁到淮安王府是没指望了,一个个的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啧啧,那场景,当真是令人记忆犹新啊。下官瞅着,就连陈家大小姐都有点黯然伤神。”
“休得胡言。”朱信之扭头看他:“这话在我跟前说就算了,可别给王妃听见。”
他低声说:“她那个人,生气了一点都不好哄。”
蔡明和忙正色道:“是是是,下官明白。”王爷这般上心,他哪里敢自讨没趣,赶紧改了口:“王爷随下官来,那陈家两个公子也关了几天了,今儿陈太保过来探望,说了好一会儿话后,陈家两个少爷不绝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