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作极快,火速抽出了韩思军的发簪。
韩思军的头发不如她的好,没能瞬间倾斜而下,却很快也披散开来。
“哇,真的有东西!”
不等韩思军发怒,旁边已有人惊呼了一声,指着韩思军背后的地面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韩思军低头一看,在她的脚边,滚落了一个小小的纸包,纸包只小指头大小,扁平,落在地上后散开了些许,颠簸了一些粉末出来。
她一愣,弯腰去捡,身侧的女官已快一步上前,将那纸包捡了起来递给了军医。
军医验过:“这就是软骨散。”
围观的百姓又是一阵哗然:“韩思军被人下了毒,毒药却在自己身上,这是唱苦肉计吧?”
太子脸色铁青,朱信之松了口气。
裴谢堂仍旧是那张不变的笑脸。
韩思军大怒,一把扯住裴谢堂:“是你把东西放在我身上的,一定是你,只有你碰过我。你太恶毒了,你想害我身败名裂!”
“韩小姐,说话,是要有证据的。你说是我放的,我怎么放的?”裴谢堂两手一摊。
韩思军怒道:“就是刚刚。”
“你是说,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太子和王爷的面儿,当着女官的面儿,将东西放在你头发里的?开什么玩笑,你当太子殿下是瞎子呀!”裴谢堂抽出自己的手,格外无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倒是奇怪了,韩小姐一口咬定是我下毒的,毒物是我放在你身上的,你是故意栽赃呢,还是故意陷害啊?”
“成阴,休得胡言,跟太子殿下道歉!”朱信之凌厉的呵斥。
看着是训斥,实则是帮裴谢堂咬死这一点。
大家都没看见,就太子说看见了,加上刚刚针对帮腔,太子就会被拉到同谋的阵营来。按照裴谢堂的意思,如果太子看见了裴谢堂放东西在韩思军的头发里,却不阻止抓个现行,不是瞎又是什么?
裴谢堂伶俐的转身:“成阴说错话了,太子不是瞎子,请太子殿下不要怪罪!”
“起来吧,我怎能跟弟妹计较几个字。”太子几乎是咬牙切齿,脸已是青了。
韩思军身侧,韩彤不敢置信的盯着那纸包,霍然抬头:“阿妹,这东西哪里来的,你怎么随身带着这个?”
韩思军怒道:“不是我的,是别人陷害我的。”
“还说是我吗?”裴谢堂拍了拍手:“且当是我,那我就要问问,我为何要下毒害你?因为你喜欢王爷吗?我才刚知晓。再说。”
她顿了顿,挑眉:“就算你喜欢王爷,我犯得着谋害你吗?我家王爷心中只我一个人,我还怕你一个武功不如我、相貌不如我、且还是待嫁的小姑娘吗?我已经是淮安王妃了,我坐得稳稳的,没来由的折腾我自己干嘛?”
韩思军听她贬低自己,涨红了脸:“你嫉妒我能得到王爷的青睐。”
一番话不但没能赢得同情,还有人噗嗤笑了。
如果先前裴谢堂只是用方天画戟对阵还好说,可后来见识过她的刀法之后,众人就知道,根本不存在嫉妒一说。淮安王妃双料神兵,相貌又如此出类拔萃,搁谁手里都是个宝贝的!
看看淮南王对她的维护,就知道多宝贝人家了!
嫉妒?那是个啥?
就在这时,坐着的朱信之不慌不忙的补了一刀:“我从来没青睐过你,韩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方才说我昨天同你打了招呼,可我并没有这么做,我不认识你,我也不同除了王妃以外的女子有所往来。”
打脸呢!
众人看韩思军的眼神都变了,像在看一个笑话。
京都那么多漂亮姑娘,六年来,淮安王爷都没假以辞色,一个洛阳来的、生得还没有王妃好看,王爷会对她青睐有加吗?
韩彤也觉得自己的妹妹站不住脚,心中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得沉下来在一旁不说话。
韩思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中已是不解。
明明毒药应该在裴谢堂身上的,为何会在自己身上?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除了裴谢堂自己放了回来,就没第二种可能。
裴谢堂见她情绪不对,语气便带了几分嘲讽:“韩思军,你连陷害都不会,还妄想着能拿下武举状元,让王爷对你高看一眼,真是天真得可笑。你这种蠢材,站在王爷身边都是对王爷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