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同学_作者:笑而不语的老马(40)

  晚上的庆功宴上,齐欣破了他这么多年来的规矩。喝到酩酊大醉。

  他太开心了。他觉得现在的生活太完满了。

  宴会结束后,老徐把齐欣送回家。爱姨和李嫂从隔壁过来,帮着一心给齐欣收拾干净,扶到床上躺好。

  把爱姨和李嫂送走,一心关上一楼的灯。回到二楼卧室。

  屋里只留着一盏床头灯。

  淡黄色的灯光下,齐欣沉沉睡着。

  一心上床,躺在齐欣身边,她却有些失眠。。。

  齐欣第二天是被一缕阳光唤醒的。

  窗帘中间留了一条缝,清晨的阳光,从外面照射到屋子里。刺眼。

  这些日子,持续阴雨。但今天,窗外难得的艳阳高照。

  醉酒后的早晨,是痛苦的。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让齐欣回想起十年前的那个早晨。

  他扭头一看,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一心呢?

  齐欣一惊,从床上坐起。

  啊,头痛!

  他扶住头,闭上眼。忽然,想起了些什么。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你根本不爱我。”

  “你的心里只有自己,不是吗?”

  “你走吧。走啊!”

  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幕,昨晚似乎和一心吵架了。似乎自己大喊着,叫一心离开。一心泪流满面,他歇斯底里。

  是为了什么?

  齐欣在痛苦的慢慢回想。

  “孩子。。。”他想起来了。

  当年,一心回到荷兰,很快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和齐欣的孩子。但那个时候,齐欣已经和钟冉举行了婚礼。一心很痛苦,伤心欲绝。她的状态越来越糟糕。甚至认不清身边的同学和同事。孩子生下来后,一心不得不住进了疗养院。她当时已经精神崩溃,丧失了自理能力。孩子出生时,罗利陪在一心身边。一心的状态,让他痛彻心扉。在孩子出生的第二天,罗利带孩子去市政厅登记。他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孩子生父那一栏里。考虑到一心的状况,社工建议将孩子送到收养家庭。这样的安排,也许最利于孩子的成长。在当时,一心根本没有做决策的能力。所以,罗利以孩子“生父”的身份,同意了社工的提议。孩子,就这样送走了。

  一心恢复神智后,很后悔。她试图找回孩子。但是,记录显示,孩子已经离开了荷兰。下落不明。

  这是在一心的心里锁了十年的秘密。这些年里,她从来没有放弃寻找孩子。但是一直没有进展。

  她想找合适的机会告诉齐欣。她跟自己说,齐欣会理解自己的。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平生第一次,齐欣叫一心走开。叫她离开自己的生活。

  “是男孩还是女孩?”齐欣最后问。

  一心背对着齐欣。她的手已经放在门扶手上。

  “是个女孩。很漂亮的女孩。”

  一心离开后,齐欣一人住在别墅里。

  爱姨第二天就发现一心不在别墅里住了。

  “你们怎么了?不是前两天还好好的吗?”爱姨觉得齐欣和一心应该同当下的年轻人不一样。他们是二十多年的感情啊。今天的幸福,来之不易。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齐欣喃喃自语。“也许,我并不了解她。也许,她没有那么爱我。”

  爱姨听了很着急。这个孩子在说些什么浑话。她马上回去找老爷子想办法。

  夫妻之间,矛盾总归是有的。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能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呢。再说了,那么艰难的日子,这小俩口不是都挺过来了。他们的血肉早已打碎,糅合到了各自的身体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还能有什么事情会拆开他们呢?

  “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爱姨嘀咕着。

  “找他们上家里一起吃个饭。”老爷子沉吟一会儿,提议。

  这天一心刚教完课,就收到了爱姨的电话。

  “一心啊,你在哪里啊?怎么这几天都没有住在这边啊?”爱姨的声音里透着担心。

  “爱姨,您好。我刚刚下课。现在还在学校。不好意思,让您担心了。这几天,学校比较忙。我就住在红谷新城了。这里离学校近,比较方便。”

  爱姨听一心在电话里的声音和往常一样,她稍稍安了安心。

  “周末有时间吗?回家吃个饭吧。你爸爸说很想你呢。”爱姨提齐老爷子。她知道齐老爷子在一心心里的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