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梦里没有那恼人的朱三小姐,只有韩隐,他笑盈盈地对她说,凝脂,我心悦你很久了,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人。
宋凝脂的唇角往上勾了,坐在床边的韩隐跟着也放柔了眼,伸手握住她的手,仍是不死心地问了一遍,道:“凝脂,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
“喜欢你,很久了,傻瓜。”轻喃一般地从宋凝脂的唇里飘了出来。
韩隐倏地睁大了眼睛,薄唇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原来她也早已喜欢他了,真好。
“夫人,奴婢跟你说,其实啊,那朱三小姐根本不是被将军救的。”秋兰义愤填膺地说。
“哦?”宋凝脂慢慢地做着手里的绣活。
“是啊,朱三小姐是落水了,可是救她的人啊……”秋兰如说戏一样拉长了声音。
宋凝脂总算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正眼看着秋兰。秋兰立刻道:“是堂姑爷。你还记得吗?之前一直住在宋府的堂姑娘,堂姑娘这一回带着堂姑爷回来贺喜,结果还真的是有喜临门了。”
宋凝脂呆呆地坐在那,一脸的不可信,
“原来是别人。”想到她误打误撞地弄错了事情,她的脸红了起来,天呐,这脸丢得可大了。
“但是啊,夫人,朱三小姐落水前是想拉将军下水的。”秋兰一脸的生气。
“什么!”宋凝脂扬高了声音。
“真的,但是……”说到这里,秋兰的脸色有些古怪。
一旁的春分对秋兰的话好奇极了,但秋兰断话总是断在关键的地方,扯了一下秋兰,恼道:“好好说话。”
秋兰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被将军一脚给踹飞了。”
一室安静,没有人开口。秋兰苦笑不已,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摸了摸脑袋,“夫人,现在外边的人可都在传将军有多凶残呢。”
春分回过神,“明明是朱三小姐不要脸。”
秋兰赞同道:“是啊。”又叹气,“但别人只看到将军的残暴呢。”
“那朱三小姐是要嫁给海大公子,还是堂姑爷?”
“自然是海大公子啊。”秋兰说:“不过听说海大公子还要再娶一门亲,这门亲虽然是认了,但是啊,估计以后嫁过去不好过。”
春分一点也不同情,“活该。”
宋凝脂宁静地坐在一边,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情一点也不平静,一想到她当时误以为是韩隐救的朱三小姐,继而对韩隐生气,不仅骂,还打了韩隐。
她莫名地觉得心虚,若是让韩隐知道,他是受了无妄之灾,他会不会打回来呢?哎,好丢脸呀,怎么就误会了。
要怪便要怪喜鹊传话没说清楚,姑爷、姑爷,到底是哪一个姑爷?宋家只有她一个已出嫁的嫡亲大小姐,她自然以为是韩隐,却忘记了那位堂姑娘,姑爷和堂姑爷,不就是一字之差,却是差了千里。
她该如何是好,要不要跟韩隐道歉呢?
还是算了,这等丢脸面的事情说了实在是太塞心了,她还不如……宋凝脂垂眸,看着手下的绣品,嗯,不如给他做一套衣衫。
她当时还很无理取闲啊,他一个大将军被她一个小女子给打了、给骂了。宋凝脂不禁心虚,算了,再缝一双靴子给他吧。
对了,后来她睡醒之后,他格外的温柔,平日在床榻上如小霸王的人之后体贴、温柔了不知道多少倍。
宋凝脂的背脊凉凉的,若是被他知晓真相,他会不会……哎,他一年四季的衣衫、鞋袜,她都包了吧,这样他总不会生气吧?
外间的丫鬟喊了一声:“将军回来了。”
宋凝脂放下了绣品,低声吩咐两个丫鬟,“这件事情不要在将军面前提起,知道了吗?”
“是。”秋兰'春分同时应道。
等韩隐走了迸来,秋兰、春分便出去了。宋凝脂讨好地上前服侍韩隐换了衣衫,又递了棉帕给他擦脸,“将军渴不渴、饿不饿?”
“嗯。”
宋凝脂立刻将龙井茶奉上,韩隐端过来喝了一口,说:“今日我去了一趟朱府。”
宋凝脂的脸微微变色。韩隐继续说道:“很久没有跟朱兄喝茶了。”
宋凝脂松了一口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