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反应过来,白毓开始大喊大叫,并扭着身子挣扎,那些人嫌烦,往她嘴里塞了一块破布,白毓立马被噤了声。
白毓吊在一根棍子上,实在难受的紧,遂使劲挣扎,这一动,直接将抬着她的两人晃脱了手,白毓连棍带人,一下砸在地上,脊梁骨砸的生疼,那两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其中一个汉子气不过,出口大骂:“你个祸害,绑了也不老实。”
说完,一掌拍在白毓后脖颈处,她便直接晕了过去。
半昏半醒间,白毓想到自己在南山陷阱里碰到的那头野猪,曾经也是这般被萧梓墨和孟飞两人晃晃悠悠抬回了鸡窝堡,就是那次,凭着那头野猪,自己卖了好几两银子,有着那些银两撑腰,一段时日她感觉自己腰杆子硬了很多。
难道这就是报应,活着活着,总归就变成了畜生模样,糟心的是自己比畜生多了些小忧郁,人的小情绪和小矫情。
一路晃晃悠悠被抬上另一处比鸡窝堡大得多的堡子,穿过一片麦场,经过一个台子,下了几座台阶,白毓被人扔到一座黑乎乎的密室里。
被扔到密室,那些人便离开了,摸摸索索起身,碰到一处石壁,沿着石壁往前,依稀可以看见几处光束,沿着光束处将脸往上一贴,原来是一座结结实实的木门。
使出全身力气用身子猛撞木门,恁是身子擦破了皮,也没人搭茬理她。
时至初夏,天气温和,但这密不透风的密室里,却是阴森森的冷。
自从被扔进密室,便感觉事情不妙,但想破脑袋也猜不出究竟是何人要这般对待自己。
待在不见天日的密室里,白毓想起前几日,自己晚上睡不着,满堡子乱窜,只见堡子里的人神神秘秘都往王堡长家去了,她也没当回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往常堡子里有什么事也是晚上商议,白日要忙农务,哪有时间耽搁?
还有昨日一早,自己要去地里干活,忽然张寡妇推门而出,眼神闪烁似是有话对自己说,结果被路过的王堡长一声震咳,吓得赶紧躲回了院里。
白毓实在想不通,抓自己所为何事?自己除了长得丑,并无任何过错在身。
想不通遂开始胡思乱想。
莫不是那个男人在外犯了事,官府通缉,王堡长奉命监视,可就算他犯了事也不该抓自己呀。
白毓越想越迷茫,越想越懵,但隐隐感觉事情有些不妙,似乎有人要置自己于死地。
这般想着,过了很久,果然有人来了。
白毓靠着墙打盹,密室门响,有人举着火把进了密室,黑夜中突然一束亮光,刺的睁不开眼,头埋在腿上片刻,才适应火光。
抬头望去,只见一脸坏笑的郎三正站在门口,白毓了然,原来是他想让自己死。
郎三也不看白毓,奸笑一声道:“哼,让你不安分,要活祭了吧。”
白毓睁大了眼珠子,想起自己被抬来时,早就搭建好的祭台,脑中想起前几日听说闲话,莫不是这次要被活祭的是自己?
郎三无视白毓的惊恐,慢慢走过来,掐了一把白毓脸上的肉道:“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三番五次有人替你出气,三爷我混了这么多年,唯有这事想不明白,有人居然肯为了一个丑货差不多弄死三爷我。”
白毓嘴巴被破布塞着,说不了话,遂恨恨瞪了眼郎三。
郎三嫌弃的拍了拍手,站起来道:“其实你这么个怪物,要不是犯了爷爷我的忌讳,三爷我压根就懒得脏手。”
“说来,像你这种人活在人世也是造孽,我这也是帮你,早死早超生,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郎三走后,白毓坐在密室里思考,他说这番话有何意义,白毓虽然想不出因果关系,但总隐隐觉得事情有那么些刻意,似乎有人刻意在找个替罪羊,刻意布一道局。虽然有过几次摩擦,但郎三花这么大的代价,编织这么一个弥天大谎,就为了活祭自己,如若没有外力,光凭他一个混混,估计没这个能耐吧?
在密室里又待了很久,白毓便被人推上了祭台。
这个祭台白毓见过,年初二月二祭天求雨的时候,自己跟随韩婆婆来过一次。
白毓被人推上祭台,面向台下乌泱泱的人群跪下,身旁站着巫神,还是上次祭天时穿的那身装备,头戴绿色羽帽,身穿绛红色长袍,手拄权杖,一脸肃穆。
白毓上台,巫神恶狠狠瞪了眼她,便开始念念有词,围着台子做起了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