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多想,镶嵌在黄金手镯上的宝石竟然一个个迸裂开来,化成一股股纯净的以太之力,快速修补着瞬华的内丹,并为她净化那些腥臭的力量。
这竟然是……啊啊啊啊郁夷这家伙!
……
神木外部,原本恍若洪水般泄出的鲜血忽然尽数倒流了回去。遮天蔽日的枝干像是被切断了营养供给链般无力地垂落,连娇艳欲滴的叶片都迅速腐烂。
啪嗒、啪嗒,像是下了一阵血肉雨,原本鼓动的果实也全部砸在了漆黑的土地上。
白豫游一脚碾过一个果实,苍白的脸上缓缓勾出一个笑容,还没来得及笑完全,他的面前忽而落下一道身影。
那是一位身穿红色斗篷的少女,少女有着一头浓密的长卷银发,若是单看少女娇嫩的容颜,很轻易地会误认为她是从精灵国度中不小心迷路悄悄跑出来的。倘若再看仔细一些,从那双彰显地位的暗红色双眸和周遭孤高的气势,白豫游轻而易举地认出了来人。
“郁夷的女儿?怎么,你也跑出来玩了?那群老家伙没有看好你?”
“既然是老家伙,那就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克劳迪娅缓缓走近黑衣男子,优雅地摘掉了手上的黑色手套甩给了身后的侍从,“我知道母亲在里面,如果你想耍什么小手段,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说话的同时,她微微露了露小小的獠牙。
“我的血你也想尝试?不怕酸坏牙齿那群老不死的说你没有品味?”白豫游啧啧一声,冷飕飕地自嘲道,“我如果想做什么,先前就不会帮助她清理道路了。如你所见,我现在可没做任何不利她的事情。”
“你不做什么,我也不会动你。”克劳迪娅走至树前,仔细端详着被白豫游劈开的树干中里面的光华变化,“母亲不知道,我可知道。虽然这树里有她的力量,不过她若一并吞化了原本那些‘坏掉的’以太,恐怕到时候父亲在中央之地的压力下,也不得不对母亲出手。你这人啊,就那点坏心和趣味,不就想看父亲失态暴走的模样吗?”
“是因为你自己输了太多次心里不平衡?多少岁了,跟个小孩似的,连我都不如,你别是个傻的吧。”
白豫游耸耸肩,看起来懒得费口舌反驳。
克劳迪娅也不再想浪费时间和他废话,她解开缠绕在腰上的长鞭,轻巧地闪现在白豫游面前。
“你打不过我的父亲,不如和我来试试手?”
……
冈格尼尔在持续的打斗下,像是沉睡中被唤醒的雄狮,枪刃扫出的气波越发尖锐激荡。
“郁夷阁下,您是看不起我么?”白衣祭祀射出手中的长|枪,与此同时躲开了细密如针的剑气,“热身也差不多了,您什么时候才能开始认真呢?”
“热身?”郁夷浅浅笑了一下,嘴角边的酒窝若隐若现,“抱歉,我是在试剑,好久没用这把剑了,有点手生。”
冈格尼尔作为屠神之枪,拥有自我意识,能够自动追索敌方的动作轨迹。因为本体是把枪,不含感情和主观臆断,因此也不会被敌人花哨的动作迷惑。
白衣祭祀到底身体是人类,先前他被女帝所抹杀的不过是化身,本体还是有极限的。长时间的打斗让他有些难以承负,于是他掷出□□,干脆让郁夷和枪身本体先消磨一会儿时间。
他自然注意到了神木的变故。
屠神之强威风凛凛,若是新晋的小仙小神,恐怕被枪身的“气”波及到就会受到重大创伤。郁夷不仅和枪玩的游刃有余,还颇有点如鱼得水玩弄的意思,不禁让白衣祭祀感到一阵胸闷气短。
不愧是那位想要抹消的存在!这家伙实在是太不显山露水了!还说什么试剑,他看郁夷用那把剑倒是用的炉火纯青。
再这样下去,不仅他们会失败,恐怕上面的那位也会对他降下责罚。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
白衣祭祀美好的容貌微微扭曲,他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般,嘴里开始念动真言。
郁夷的剑法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赏心悦目的,哪怕身上的衣衫被枪的罡风扫得有些褴褛,这并不妨碍他闪避时行云流水的姿态。
他看起来真的是在玩,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但实际上,那只为瞬华打造的黄金手镯融入了他最为精纯的力量,若是以他全盛之态,未可不能与冈格尼尔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