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到底在干什么呢?
张方同心里的疑惑越来越甚,干脆再悄悄地靠近了一些,直接走到了房间窗户旁边,在十分不显眼的一个位置,有一个不知道是不是虫子弄出来的小洞,刚好可以从那里看进去。
人是个男人。
男人长得虎背熊腰,正背对着张方同。
而其面前是一张桌子,刚才他便正是站在桌子前摆弄着,不过从张方同这个角度,实在是看不见摆弄的是什么,于是他又移动了一下位置,寻找到了另外一个虫眼。
角度一变,这就看到了。
那是一盆花。
张方同对花本来就没什么研究,自然叫不出来名字,而且那花的花瓣是黑色的,一般自然界哪里有黑颜色的植物?
估计是什么妖物了。
而那花盆也是挺独特的,半圆形,乳白色,有点像脱了毛的椰子壳,显得比较光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让张方同感觉挺不舒服的。
这时男人的身子侧了侧,张方同就能看到桌上更多的东西了。
那是七八个黑色的罐子。
每个罐子上面都冒着有颜色的轻烟,有的是黄色的,有的是红色的,有的是紫色的,有的是橙色的......总之十分妖异。
男人使用一双银筷子在冒紫烟罐子里夹东西出来。
那是......
额,蝎子?
张方同睁大眼睛,就怕自己看错了,然而他没看错,那确实是蝎子,而且还是毒蝎子,毒蝎子被男人夹到了那盆黑色花的上面,接着——
怪事发生。
黑色的花瓣,就像一条条黑色的舌头,一伸一缩就把毒蝎子给咬住,然后给它判“绞刑”,让它肢解之后,很快就消化了局部尸体。
这场面让张方同想起了小时候看的探索频道。
里面有一些肉食性的植物,在捕捉起猎物来,可是比动物还要凶猛得多。
接着,男人又从另外一个罐子里夹东西出来,原来冒着彩色烟的容器里,装的都是一些拥有剧毒的毒虫,男人是将它们拿来“喂”花的。
黑色的花,纯度自然是已经很黑了。
也不知道是张方同的错觉还是什么,他感到黑花每消化完一次毒虫,自身的黑色就会再加深一些,仿佛没有最黑,只有更黑。
就在这时,他感到自己快要打喷嚏了。
都是因为出门时只披了一件薄外套,有些着凉了,不过要打可不能在这里打,张方同捂住嘴巴悄悄走远了一些,用衣服蒙住头进行了消音,才让喷嚏的动静降到了最低。
他等了一会,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后,再次朝杂物房间走去。
可等向小破洞望进去之后,他愣了愣。
那个男人呢?
桌子上的东西都还在,可男人却不见了。
而且黑色罐子也不再冒彩烟。
他才离开了一小会,期间并没有听到或看到有人出房门,就算对方速度再快,起码也会有点动静的,难道是凭空消失,亦或者躲在了房间某个他看不到的角落?
这在逻辑上也不成立,如果男人是察觉到了自己存在,难道不是应该出来查看情况,怎么还躲起来了,况且桌上的东西男人也没收拾,不怕被人发现?
抱着这种疑惑,张方同胆子大了点。
决定亲自走进杂物室一探情况。
于是,他走到门前,轻轻呼吸了口气之后,推门进了去。
里面的确是没人的。
桌上的那盆黑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不由自主朝桌子那边走过去,当然了,同时也得提防那些黑色的罐子,谁知道里面会不会突然冒出来那些毒虫大搞袭击?
然而,他的担心是多余了。
罐子之所以不再冒彩烟,是因为里面已经空了,原本的毒虫,不知道是跟男人一样突然消失了,还是已经被喂完了。
黑色的花似乎有一种魔力,让张方同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它。
当时的情形,很像是失了魂一般。
他的意识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更重要的是,在当时他意识不到这一点,反正鬼使神差地,手指便触碰到了黑色花瓣。
当指尖触及那一刻,有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到了他身上,迅速流到了全身,让他身体变得僵直,再看那盆花,花的整体样子开始便模糊了。
模糊的影像中,似乎有一个黑色的人头。
骷髅头。
他眼前一黑,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