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是进行任何活动了。
翻过了群山,两人又来到了满是紫色石头的、诡异的野地,因为站立着很容易被周围一种射箭植物打到,所以他们只能像动物一样手脚并用地爬或者跑。
张方同想着,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步。
他不想死。
起码不是在与芈惑同险共苦的时候挂掉。
芈惑自然也不想功亏一篑。
两人的坚持,终于看到了希望。
他们走出了戈壁地区,周围的植被多了起来,也有不少可供食用的果树,有些果子里淀粉还挺多,芈惑与张方同吃了不少,又采摘了不少。
这种物资储备,还是很有必要。
因为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在等着。
越过了物资储备区,后面渐渐又荒凉了起来,这里一切都硬邦邦,灰蒙蒙,十分荒芜,坚硬的地面上竖立着粗糙的巨石,山顶很尖,在天空的衬托下,好像一排排獠牙。
湿漉漉、灰蒙蒙的天空,会让人的心情显得沉重。
伴随着夜幕降临,刮着冷飕飕的风。
强风在悲鸣,同时还使树木摇晃着,月亮低悬在他们右侧的空中,在月光下,他们看到了一座小山的尖顶,在山顶上站着一个又高又瘦的生物。
像是人,又不像是人,其背后的天幕上挂着一轮明月。
一动不动地站着。
正当张方同想辨认得更清楚一些的时候——
周围被浓雾包围了起来。
它们时而散开,露出晦暗而又寒冷的沼地。
半轮月亮透过阴暗的云照到了荒凉、空旷的沼地上,有个棕色的东西正在挣扎着,想要从那片泥潭中挣脱出来,接着,就传来了一声可怕的吼声。
这东西的头和颈,便永远消失在泥潭之下了。
再看向远处的山顶,那个一动不动的生物也不见了。
没有生物,没有人,在他们下面山坡的另一旁有一些围成圈的古老石屋,中间有一栋屋顶比其它要好一些,至少可以遮风挡雨,于是两人便决定去那暂作休息。
紧挨着石屋的一侧,有个湖。
他们在湖边停住,从这个角度看去,石屋显得很黯淡,两人低头朝幽暗、凝止的湖水望去,在倒影中看见了房子上面空荡的、眼睛似的窗户。
房子的历史可能有上百年,或许更长。
它早就已经不完整,光张方同所站的这一段,一边已经烂了有一米多,而剩一米多的一段,破缝中长满了各种各样枯黄的野草。
可即使这样,对他们来说,也算是比较好的休息地了。
芈惑先走了进去,里面的面积还挺大,也没有想象中的蜘蛛网,甚至还有简易的桌子椅子和床,比较奇怪的是,并不湿冷,倒很干燥。
“这里应该没危险吧?”
张方同问了一句,芈惑对他做了一个可以住下的手势,然后生起了一堆火,渐渐的,屋子里暖了,疲惫的身体得到了一点慰藉。
他们把物资拿了出来,吃了食物,喝了水,便准备休息了。
这段时间两人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产生了一种类似“战友情谊”的东西,起码对张方同来说是这样,他把看上去舒服一点的一张床留给了芈惑,然后自己爬到另外一张。
躺上去之后,他眼睛睁开,盯着顶上被火光照耀得一闪一闪的阴影。
视线范围内,看不到芈惑,不过听声响......
她应该躺到另外一张床上了吧?
芈惑一如既往的沉默,而张方同也没有出声。
就在气氛越来越安静,困意越来越浓的时候——
突然间,石屋里唯一的一道门打开了。
一股强风吹进了屋子,将所有火光都吹灭了,周围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但就在熄灭之前几秒,张方同注意到有东西进了来。
对方的脸和身体都被一席长斗篷遮住了。
当身处黑暗时,就更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仅能够感觉到其站在屋子里的某处。
这是真正的黑暗,只能用绝对来形容,就像是温度有普通零度跟绝对零度一样,接着,一种动物磨牙的声音响了起来,芈惑迅速转移到了张方同的那张床上。
做好保护他的架势。
与张方同不一样的是,她能够在这种黑暗中看清楚事物。
闯进来的东西,是个恶灵。
恶灵与妖怪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