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看着门外端着饺子的季佑霖,虞挽浓有些诧异,照理说,这个日子应该是和家人团聚的重要时光才对,她本来打算找不是华人的朋友打发,但懒得打扮,又嫌弃外面冷,就没出去。
“来看看你。”
季佑霖知道虞挽浓没回家,但邀请她去家里一起过年,她却称要兼职给拒绝了。
他直觉觉得她是在撒谎,补课兼职只是借口,没曾想开车过来一看,果然如此。
“进来。”
好歹是季佑霖的房子,虞挽浓侧身,不好意思让主人在门口站着,做了个请的姿势。
季佑霖换了鞋进屋,路过客厅时,看着摊开的书本旁,只放着简单的沙拉,顿时有些心疼。
“你就吃这个?”
大过年的,一个女孩子回不了家,独自在外,还只能吃些没营养的东西糊弄。
这对家庭观念感强的季佑霖来说,和酷刑没有任何区别。
“简单,还不用收拾。”虞挽浓听着季佑霖的语气,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
“我妈包的饺子,拿来给你尝尝。”季佑霖进了厨房,“锅盖在哪?我替你热上。”
其实这是季佑霖的房子,锅盖在哪里他比她更清楚,但这个男人十分有分寸,房子让给她住,就以对待主人的方式尊重她,言谈举止令人感到舒适。
的确是个知识分子,细节也彬彬有礼。虞挽浓心道。
饺子热好,虞挽浓只吃了三个就吃不下了,季佑霖也陪她吃了一点,还很贴心的准备了醋,此时见她放了筷子,劝道。
“不要光吃甜食,多吃正餐。”
他顿了顿,往虞挽浓碟子里多夹了一个饺子。
虞挽浓愣了愣,……甜食?
他怎么知道她爱吃甜食?
她顿时醒悟过来,“图书馆的蛋糕,是你送的?”
“咳咳——”季佑霖一口饺子差点没咽下去,瞬间咳嗽起来。
他敛了眉,正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的时候,屋内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这才帮他解了围。
这个电话一直很少有人打来,唯一知道号码的,就是季家三口和程昌坚。
前些日子虞挽浓搬了家,为了不让程昌坚担心,便告诉了他这个电话,往常打进来的也只有程昌坚而已。
今天是农历新年,打来电话的,肯定是国内的程昌坚没错了。
果然,季佑霖一接通,便规规矩矩叫了声“程伯父”。
不知道程昌坚问了什么,季佑霖一直拿余光瞄着沙发上的虞挽浓。
“是的,她在我这里。”
“她刚吃完饺子。”
“不用担心,一切都好。”
“也祝您新年快乐。”
两人还聊上了,虞挽浓无奈的摇摇头,放下筷子走过去,将季佑霖从停不下去的寒暄里解救出来。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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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平平淡淡的过去,没过多久,虞挽浓再次回到了忙碌的学习和生活中,唯一有所不同的,大概就是她又多接了几份辅导中文的工作,挣得比以前翻了倍。
她现在已经小有积蓄,托奖学金的福,学费早已不用发愁。
自己还有一张自己的卡,能以备不时之需。
这样的生活,她已经十分满足了。
要说还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季佑霖来公寓的次数多了起来。
不知从何时起,她总能在教书回来的夜里,碰见在车里等待的季佑霖。
明明他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搞得却像一个舔着脸来拜访的客人,虞挽浓想了想,决定和那个马来西亚的朋友说说,搬回原来的租住房里去。
季佑霖在这栋公寓里待得时间越来越长了。
有时是送蛋糕来,有时是送些他买来的家居用品,这是他未来的新房,虞挽浓理解他这种蚂蚁搬家提前做准备的行为,可即便送完,他也不会马上就走,而是待上好几个钟头。
这屋子里本来是没有什么植物的,渐渐的,阳台上开始有了绿植。
发展到后来,她的床头柜上都被他放上了鲜花。
插/完花草,还得征求虞挽浓的意见。
“百合好看吗?”
长身玉立、穿着衬衫和牛仔裤的小伙子在屋里忙忙碌碌,衬衫挽上手肘,眼角眉梢溢出来淡淡欣喜,隐约可见他被春风拂开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