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打算自掏腰包?这么大的水滴形真钻,没有百万拿不下来。”卓光直言直语地提醒。
“钱不是问题。”虞挽浓到底是大方惯了,不觉得百万是个天文数字。
自然不会有卓光那种普罗大众的担忧。
她眯眼,“我有预感,这会是我的传奇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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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例会上。
当虞挽浓将这个项目报成她个人以及设计一组月底工作主要项目时,一时间,质疑的目光将她团团笼罩。
这其中就有段茵。
她用看外行人的眼光掠过虞挽浓,眼底带笑,“我们公司不做赝品。”
“尤其你可能不知道,真钻戒和假钻戒的镶嵌方法不同,没有一个合适的戒托,真钻戒可不敢这么随随便便地镶嵌。”
尽管段茵洋洋洒洒发表着自己的观点,字里行间全是否定,甚至眼里充满毫不掩饰的嘲讽——
但虞挽浓不为所动。
还好事先有所准备,早就料到这一单会饱受争议。
她拿起手上的资料,起身解释。
“我会亲自设计这枚戒指的戒托。关于镶嵌技术,虽然我们tlove尚无先例,但我查过资料,国内某家研究院已经有这种大钻石镶嵌的技术革新,我已经打过电话跟对方接洽,对方同意用我们的钻石做一次实验。”
大家面面相觑,五克拉的大钻石,闻所未闻的极简镶嵌手法!
先不说这么大的钻石上哪里找,就算找的到,合适的戒托也一定能做出来吗?
大家议论纷纷,设计总监平息骚动,问两个组的组长,“大家有什么意见?”
段茵杏眸圆瞪,“当然不同意,我们不能拿五克拉的钻石冒这么大的风险。”
拗不过虞挽浓的坚持己见,一组组长候红袖持中立态度。
会议室里的状态剑拔弩张,谁也不逞多让。
而一直沉默是金,没有发表过意见的靳森眸色深沉,断然拍板。
“设计师可以接自己想接的作品,但要为公司带来利益。”
虞挽浓毫不退让,针锋相对,“定金我会自己解决,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颗钻戒,我一定要做出来。”
话已至此,谁也没有再劝。
如果设计师自掏腰包,并不算违背公司利益。
她执意要接单,由此迸发出的强烈求生欲让众人哑口无言。
“既然如此,”靳森深邃的眸子锁定身形纤瘦却气场十足的女人,最终定板。
“期待你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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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间的天台之上,段茵拉着小妮一阵得瑟。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还没出手,她就把自己作死了!我还以为她会放什么大招,原来只是给一个买不起钻戒的老头重制赝品,哈哈哈……”
小妮喝了一口咖啡,悠悠然附和,“那她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穷兵黩武了呗,”段茵眼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芒,“别说这种五克拉的钻石极为难找,就算她有钱,也未必能买到。况且,你觉得她像有钱人的样子么?”
小妮捂着嘴笑,“我看也挺穷酸。”
段茵眸底溢出得意,她就说吧,虞挽浓这么做只不过是垂死前的挣扎罢了。
就看她到时候怎么收场。
难不成自己凑钱给老大爷买颗钻石回来?
那可要大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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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挽浓这头倒是一点都不悲观,她已经和某位切割镶嵌的研究员接洽过,对方欣然同意提供最先进的极简镶嵌技术。
毕竟现在国内的大真钻难找,如果有这样的资源,对方很乐意无偿提供帮助。
戒托她已经亲自设计完毕,样式简单大气,非常符合那个时代的质朴气息。
现在事情的难点只剩下最后一个——
五克拉的钻石!
渠道并不好找,她跟采购部联系过,对方说大型钻石本来就很稀有,而五克拉的鸽子蛋,就更不用说了——
无异于沙里淘金。
价格不是问题,她可以将自己那张卖画得来的支票拿出来垫底。
现在的情况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其他一切就绪,有关纯种钻石,仍然没有合适的。
原定交货的时间所剩不多,如果再不行,她可能真的要去一趟原产地,亲自找原材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