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月起云争落_作者:椛杦(19)

  滇城之地地势多为盆地,时节冬季并未有太多湿冷,一路上不过春时触感,有几处山区地带泛着星星点点的野花,谁会想过两年前的战火纷争。

  “如今是在何处了?”

  赫云铮叉腰看着远处山丘顶上即将悬落的夕阳,云霞如血般通红,他不禁想起了离开前一身红衣的落音,黑发金钗,白肤胜雪,此番回城已是经年,她可否还安好如昔?

  “爷,还有半日可过雁沙关往中原之境,锦裘已备好!”

  离中原地界越是亲近天色越发阴寒,月牙初上,弯如钩。

  子时月中,赫云铮收到了廉云的飞鸽传书,借着篝火字面昏黄,以信中之意他是提议前面队伍往驿道道归途,而他便从官道,期间以讯兵和飞鸽传信,此番则明里暗地皆可防范。

  鸽子翅膀扑闪得欢快,赫云铮将小纸扔进火堆里,顺着鸽子飞去的方向望,出了神。

  帝京皇城,东宫府邸守卫森严,乌金飞檐下皆是凶神恶煞。

  整个文华殿空无一人,赫云城还在回想,青红漆金龙头出手圈椅上衣摆任意地挂住,铁梨象纹翘头案上卷云高缦履交缠着晃动,眼波流光,墨玉云佩又挂回了腰间原本的位置。

  黑青的翠玉石地板清澈地倒映出纤长的黑影,女子一身芙蓉云纱裙,纤腰束素,步步娇柔,“见过殿下。”

  “你猜赫云铮有没有回朝?”

  赫云城招手,女子便顺从地坐到他的怀里,依然是不动声色的温柔浅笑,赫云城收紧手上的力道,“女子多为心狠,本宫这个筹码可比他赫云铮大多了。”

  生过孩子后的南宫婉月姿态丰盈许多,握在手里没有那么骨感,倒是叫赫云城更生了些趣味,坐怀已乱。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庄家下注,自然是买大。”

  胸口的大片肌肤已被赫云城啃咬出点点红印,“有心机的坏女人,本宫真是欲罢不能了。”

  “他赫云铮没福气,你就得争气。”

  南宫婉月一把捧着怀里卖力的脸,坚定而狠厉地盯着赫云城已经迷了心窍的眼睛,“这天下,只有你名正言顺。”

  赫云城邪魅一眼,扯去遮挡女子的遮拦,精准地含住那抹诱红的朱砂唇,手指熟练地在她身上肆意挑拨,南宫婉月更是主动跨坐上去倾身献媚,翻云覆雨......

  “你的味道真好,本宫越来越满意了。”

  南宫婉月赤着身子趴在赫云城的胸口之上,身体散发的琉璃珠香混着汗水令他流连辗转,她拼命地在他身上喘息娇嗔,“你可是有福气的,别人想尝都尝不到。”

  赫云城看着身上女子自负地娇笑,一个挺身冲了进去,“天下也无人闯得进!”

  文华殿里再次充斥着女子□□的嬉笑声,无人敢进。

  天色初明,落音一人在雍和殿的正堂坐到了天亮,地上的点点血迹已经被一一清洗干净,靖安王府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对,胡姨常年住在王府,瑶海封底赫云铮守了不过四年,她不是瑶海王的人,她想杀了她,胡天煦是她的儿子又是赫云铮的副将,那么……

  “赫呈!”

  落音此时此刻不敢再多去往设想的方向深思,那是她负担不起的结果,“跟我走!”

  赫呈匆匆从钟楼里跳出来,“姐姐,咱们要去哪?”

  “帝京失败他们会直接对王爷下手。”

  落音不留余地给赫呈思考,一路绕过柴房到马房里牵了一匹马,“我要去救他!”

  “那赫呈跟着便是,王爷是要我保护姐姐,寸步不离的。”

  朝阳之下他笑的纯真,落音却心忧一路凶险。

  他们出了顺安城不过一日就入了幽州境地,山路盘曲,落音思前想后还是改走了驿站换了马匹,行路轻便快捷一些,这日尚未日出便领了包裹开始赶路,于落音来说是兴奋的,幽州过境便是兴庆,兴庆一路西南水路向下,抵达岐山过后便是雁沙关,过了雁沙关便是云滇之境,离他,是越来越近的。

  与此同时,落音却不得不面临一个为难的境地,虽说不知赫云铮与大军是从何处归朝,但已然是走了其他路途,即便是入了云滇之境,军纪严明,身无旁物,她又该如何能一去便能寻得到?

  路上已经过了七八个日夜,落音每日的祷告像是成了习惯,赫呈微微有些心疼,却还是不忍打扰,对于此刻的落音来说,哪怕是祷告,能让她心安一些的事情她都会尽可能试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