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男神我全都要[快穿]_作者:萌堂(38)

  作文题目是“露从今夜白”,她打小就背过这首诗,洋洋洒洒一篇文章,写起来不难。

  她同桌叫林姝,是个热情直爽的女孩子。她梳着一个高高的丸子头,跟原文里描写得一模一样。

  上午的两科考完,林姝蹦蹦跳跳到前头来找她:“言惜!数学倒数第二道选择,你选的什么?”

  “啊?”顾言惜挑起眉头思索了一下,道:“我忘记了。”

  林殊立刻提高声调:“忘了?看来你做出来了啊,不觉得那道题很难么?我费了一道大题的劲都没解出来。”

  顾言惜实话实说:“我不太会,都是瞎写的。”

  “这样啊……”林姝撇撇嘴,露出不太高兴的表情:“我听说你在原来学校学习很好的,不用这么谦虚吧。”

  未等顾言惜反驳,她又飞快说道:“那我先去吃饭了。”

  顾言惜有些无奈:并非她不坦诚,而是……她真真是不会写啊!她摇摇头,从讲台上把自己书包拿过来,抽出语文书看——刚才考试时有两首现代诗写得很好,她却没见过,她想读一下完整版本。

  过了没一会儿,林姝就吃回来了,看到她还捧着语文书,还在上头圈圈写写,于是又蹙起了眉头:“语文都考完了,该看物理啦!”

  “嗯。”顾言惜点点头,看着旁边的同学拿的都是物理习题,自己确实有些另类,于是拿着书站起身,想到楼下的凉亭里独自看一会儿。

  现代诗读起来与她念过的五言、七律都不尽相同,虽措辞直白,却不失温婉。她读得多了,整个人看了进去,便渐渐能体会出个中相通之处。不由得,她又想起《牡丹亭》那一段词,浅浅地念了出来。

  “忽忽花间起梦情,女儿心性未分明,无眠一夜灯明灭,分煞梅香唤不醒。昨日偶尔春游,何人见梦。绸缪顾盼,如遇平生……”

  她这一念便是停不下来,恨不得要将整本回顾一遍。正在这时——

  “背什么呢?”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干净又清冽。

  顾言惜一怔,这才发觉颈间的黑石有些发烫——应是贺霖。她不知这人在她身后听了多久,转过身循声望去,身后却不见人影。

  “在这呢。”声音再次响起,她才发现是从头顶传来的,于是又抬起头去看。

  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那是个五官与厉江波十分相似的少年,蜷伏着长腿蹲在高高的墙头,两腿稍稍叉开,一双运动鞋白得耀眼。他双手随意架在膝盖上,右手两指之间还捏着半根烟。与她说话时,薄唇仍微微吐着烟气。他周身笼罩着一股张狂与玩世不恭,更因为年纪原因,眼角眉梢笼着些专属于这个年纪的锐利与棱角。

  他身上穿着跟她一样的校服,白色的短袖衬衣、黑裤子,可衣服却脏得可以。不仅裤脚全是污泥,连胸口、袖子上也染了点点血迹。

  但这般有些落拓的装扮不仅不会让他显得邋遢,倒更衬得他笑容干净。

  黑石烫得厉害,她不必拿出来看,也知一定是发了光的,于是回给他一个笑容:“牡丹亭。”

  他弓起身子,脚下轻轻一蹬,身体一个舒展,稳稳落地。那么高的墙头,他跳得十分轻易,想来做这样的事,对于他来说一定稀松平常。

  “什么女儿心性,书里还有这么带劲儿的句子?”他站到她面前,故作狐疑、却眼角含笑地看了看她,伸手灵活地将语文书从她手心里抢了去,前前后后翻了几页,都没找到那一大段话:“你唬我?这哪有什么牡丹亭?”

  虽然只有17岁,他的个子已经相当高挑。露出的小臂肌肉紧实,拿着她课本的手骨节分明,上头布着些星星点点的小伤口,手背还能见青紫色的血液脉络。

  怕是又去打架了。这年龄,总有压不住的年少轻狂。

  顾言惜抬头望着他,一双圆圆的眼睛眸光澄澈:“我只是偶然想到那段戏文……”

  “语文不是都考完了么,”他依旧将目光放在她那本书上面,注意力却全在她的身上:“你怎么比我还糊涂?现在这时间,该考物理了。”

  “现在?”顾言惜习惯性地掏出手机看时间,却发现因为考试的缘故,手机已经关机了。

  他嘴角微扬,一双虎牙在唇中若隐若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小臂带着一块十分复杂的手表,却并没有帮忙看时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