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他已经一无所有，为什么不给自己找点乐子。
长久的沉默之后，周吉突然展眉一笑，“好。”他说，“成交。”
赵佳音看着他。
周吉笑道：“我的服务会让你物有所值的。”
他脸上的笑让赵佳音心里一痛。
第16章 金屋藏娇
小K给自己起了个很霸气的化名，老K，但是不管是客人还是熟人，大家都管他叫小K。小K今年刚刚20岁，是个快活的小伙子。他父亲是个赌棍，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远嫁，离开了这个城市，再也没有回来，所以他一直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小K从小顽劣，老人家根本管不住他，勉强读完初中，小K就去混社会了。他看起来无法无天，但心里还是有根线紧着，不杀人不放火，不沾毒不沾赌，除此之外，他百无禁忌。所以小K做起这种事来也毫无心理负担，他喜欢逗人开心，人家开心他也开心。他常常对周吉说，他们做这一行是在行善积德。
周吉喜欢小K的那股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快活劲，不像他，总是想太多。但是思虑在心，他控制不了自己，只有跟小K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能暂时忘记所有心思，没心没肺一下。这也是他选了小K一起合租的理由。在小K眼里，他是高级知识分子，当然他不是，但至少小K对他的欣赏，让他还能记起自己曾经也做过让同学们羡慕嫉妒恨的”别人家孩子“。
周吉搬到了赵佳音的公寓，他身无长物，除了去清迈前安小姐给他买的几套行头，他也没什么东西可搬的。不过小K还是坚持要替他提着仅有的旅行袋，把他送到新的居所。
赵佳音把他安置在客房，并且特意在客房里新添了一张书桌，看来是真要他读书的样子。但是他真的是这里的客人，是来读书的吗？他自嘲地笑笑，既来之则安之吧。
“赵小姐，”小K临走前，嬉皮笑脸地对赵佳音说，“你一定要对我们吉米好一点。吉米要是在这里受了委屈，我第一个来闹你。”
“吉米？”赵佳音看了一眼周吉，周吉微笑着在旁边看着，并不答腔。她有点尴尬，饶是她见多识广，但毕竟是高知家庭出身的社会精英，平时并没有接触过小K这样的人，经历过这样的情景，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等小K走了，赵佳音关上门，说：“这个小K，看起来对你是真关心。”
“好朋友嘛，自然是关心的。”
赵佳音递给他一张卡，“你有什么要买的就刷这张卡。另外我在你床头柜也放了点现金。”
周吉接过来，说：“谢谢赵小姐。”
“你可以叫我……”赵佳音有些迟疑地说，“姐。”
“OK。”周吉爽快地答，“赵小姐如果喜欢扮姐弟，我没问题。”
赵佳音想说什么，但止住了。“今天也不早了，你先休息吧。”说着往门口走。
“今天不留下来过夜吗？姐。”周吉那声“姐”几乎是用气声叫出来，显得无比诱惑。
“不了。你好好休息。”赵佳音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几乎有点落荒而逃的样子。
赵佳音走了，周吉也松弛了下来，不用演戏了，他开始探查这房子，从主卧开始，打开衣柜，并没有几件衣服，卫生间里化妆品也不多，厨房冰箱里倒是差不多填满了，不过看起来都是才买的零食和饮料，显然是特意给他准备的。
看来赵佳音真的不是经常在这里住，确实是个金屋藏娇的好地方。也许可以让小K多叫上几个人来开派对，赵佳音要是发现她这个地方成了他们这种人狂欢的地方，不知道她那张假正经的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周吉这么想想，心情都轻快了起来。
第二天白天，赵佳音没有来，周吉带上她给的卡，去城里最大的奢牌店聚集地，挑着贵的狂购了一番，一个七万块的芬迪的牛皮包，一件5万块的LV皮衣外套，两双鞋也都是上万，本来还想再买点什么，但他实在提不起兴致，也许下次该把小K叫上。
他对购物并没有兴趣，他只是想刷爆赵佳音的卡。他知道这是张副卡，每一笔消费信息都会发到赵佳音的手机上，他想象着赵佳音接到短信的样子。
回到住处，赵佳音已经来了，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他把东西全摊在赵佳音旁边的沙发上，自己去冰箱拿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