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离忐忑的下了车,她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衣,下面是一条蓝色铅笔裤,脚上穿着一个中规中矩的粗跟鞋。
呼啸的狂风吹过来,吹起了她脑后的马尾,她捂住头发,觉得现在自己肯定像个疯婆子,有风沙入了眼,她赶紧揉了揉。
但耳边有音乐声响起,前面的保安,殷勤的为他们打开了门。
明亮的光线照进来,华丽的水晶吊灯,反着奢华亮光的大理石地板。大厅里的装潢设计,既典雅又高贵,悠扬的小提琴曲响彻在空中,抬头一望,能望见螺旋状的水晶吊灯,还有五颜六色的菱形吊顶。
即便外面狂风大作,但里面依旧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时不时的,有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手挽着手往酒店二楼走去。
时离望着自己的衣服,和这里格格不入。
她忍不住问司机:“请问夜叔叔现在在哪儿?”
司机礼貌的道:“请时小姐跟着我上楼。”
穿着笔挺西装的司机,在前面带路,时离跟在后面,旁边时不时的有穿着晚礼服的贵妇人小姐经过。
像时离穿成这样上楼的,几乎没有,不由得,引得路过的人侧目。
时离讨厌被人注视,因为她感觉自己有种被暴露在阳光下的感觉,让她的自卑无处遁形。
“到了。”前面的人忽然出声。
时离抬头,整个人一愣。
穿着优雅长裙的贵妇、小姐,绅士风度的西装男人,形形色色的人,在里面的大厅里走来走去。
前面的人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时小姐,请吧。”
时离迟迟迈不出一步,要早知道是来宴会,她就在外面下血本买套晚礼服了。穿成这样,不伦不类的,自然会接收到各种异样的眼光。
在门口站着的保安,瞥了眼时离,本想阻止她进去,但看见她身旁的司机,立刻笑眯眯的打招呼:“来了?”
司机点点头,人快步走了进去。
时离想跟上去,可惜等她一脚跨进大厅,望着周围灯红酒绿人来人往的宴会,有一瞬间的恍神,再去追寻司机的身影,早就不知人去哪了。
夜建柏正和一位商业伙伴聊天,见自己的司机走过来,眯了眯眼睛,朝对方说了声“抱歉”,就朝一边走去。
“人带来了?”
“就在那儿。”
夜建柏晃着高脚杯里的红酒,鹰隼般的视线穿过人群,直直的落在站在门口茫然无措的女孩身上,满意的点点头。
时离往后退了一步,人想出去,就见宴会的大门被外面的保安关上,一阵清扬的音乐响起,周围有的男女在一起,跳起了舞。
那种高雅的舞蹈姿势,既优雅又透着一种上流社会的高贵。衣香鬓影,欢声笑语,有人谈论着生意,有人谈论着待会儿去哪里做美甲美容,还有人邀约待会儿一起去酒店休息。
时离晃了晃脑袋,感觉周围乱哄哄的难受,她人找了个隐蔽的角落,端起一杯冷饮,咬着吸管,喝起来。
玻璃杯里有冰块,一股冰爽的气息传来,让她乱跳的心慢慢缓下来。
忽然,前面传来一阵骚动,一些跳舞的女人停下动作,朝前面翘首以盼着,既兴奋又紧张。有的甚至拿出化妆镜,理了理自己的发型,又扑了扑粉。
这不由让时离心生好奇,到底是谁?这么有女人缘?
不经意的,就见一阵炫目的镁光灯下,出现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在周围矮胖挫的商人中,他绝对是鹤立鸡群的,宴会的年轻男子很少,除了他,就没几个了。
时离隐隐猜测出,难道这场宴会就是为他准备的?
就是一场相亲大会?
夜建柏之所以把她请过来,是让她参加竞选?还是故意羞辱她,让她认识到她和那些名门淑女的差距,和夜爵的距离呢?
知难而退吗?
可是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进入夜家,登堂入室,成为他们夜家的媳妇。
也许,她只适合远远的站在他背后,瞻仰着他的光环就行,但内心还是不由的失落和酸涩。
时离抬目望着被女人们包围的那道黑影,她忍不住低下头,盯着手中的饮料发呆,五指紧紧的捏着杯子,恨不得此刻就此消失。
她不得不承认,夜建柏的目的达到了。
夜建柏是个精明的商人,即便是夜爵的婚姻他也会利用,想着法子让他的商业帝国更加庞大,而且,他肯定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娶一个毫无背景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