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嘉鱼拢了拢头发,收起百无聊赖的神情,“沉水妹妹快请起,这里有小几,你坐下吧。”
沉水面带微笑,走在一张油漆海棠小几上端坐下来,低头柔声道:“多谢夫人。”
“不知沉水妹妹来找我有何事?”
宁嘉鱼笑问道,目光却十分深沉。
“贱妾今晚来是有一件事想要求夫人。”
“你说说。”
“夫人可否还记得之前对贱妾的许诺,只要贱妾想要离开丞相府,就会放贱妾出府,贱妾在丞相府思量长久,夫人和丞相相亲相爱,彼此忠于对方,贱妾在这府里也是多余之人,贱妾家中尚有老母幼弟需要照顾,所以,贱妾想明日离开丞相府,还请夫人成全。”
“你和沉香,丞相和我早就对你们许下承诺,只要你们想要离开,我们不会为难你。明天我就吩咐刘管家拿些银两给你,作为你后半生的安家费。”
“贱妾多谢丞相和夫人的厚爱!”
沉水十分高兴地说道,起身又朝宁嘉鱼深深作了一个揖。
望着沉水欢快离去的背影,宁嘉鱼叹息着摇了摇头,沉水终于想明白了,后退一步,前途或许更广阔。
时间犹如漫长的纽带,宁嘉鱼心系着陆翊,她晚饭也无心吃,屋里的更漏很快就漏完了,怎么他这么晚还没有回来。暖阁里温暖如春,她倒在软塌上就沉沉睡去,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就听得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是红萼急促慌乱的声音。
“小姐,不好了。”
宁嘉鱼心中一紧,急忙睁开眼睛,只见红萼匆忙地朝她走来,手里提着红色的纱灯。
“什么事?”
“外面来了很多禁卫军将丞相府包围了,他们现在正在庭里,小姐你快出去看看。”
红萼几乎带着哭腔说道,她将手里的纱灯放在一旁,就急忙去为宁嘉鱼找了一件披风,外面十分寒冷,带着呼啸声。
宁嘉鱼赶到外面时,果然,一群身穿银色盔甲的禁卫军举着火把,腰间悬挂着青铜剑,呈一字型排列在院中。
“这是怎么回事?”
宁嘉鱼颤着声音大声问道。
为首的将领从队列中走出来,他手里拿着一道圣旨,目光冰冷地看着她,毫无表情地说道:“我们奉皇上之命特来搜查丞相府。”
“我们犯了什么罪?凭什么要搜府?”
宁嘉鱼挡在他们前面,极为愤怒地喊道。
“这个就要去问问丞相大人,我等奉命行事,来人,进去搜。”
将领冷声说道,转身对身后的士兵做了一个手势,那些禁卫军得令立刻朝四周散开,朝各个房间奔去。
不一会儿,几个禁卫军从他们的房间拿出一个黑漆盒子,将领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有几封书信,他拿起其中的一封信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又将它放回盒子里,对禁卫军命令道:“将丞相府里所有的人全部押起来等皇上的命令,从现在开始,谁也不准离开府上。”
说完后,他带着盒子和几个禁卫军向皇上复命去了,剩余的一群禁卫军将府里所有的人都赶到院子里,宁嘉鱼又气又急,今晚发生这样的事,陆翊可能在皇宫出事了。
第64章 一个故事
府里的丫鬟家丁们身着单薄的衣衫蜷缩着身子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有两个年纪大的麽麽在府里住了几十年,那见过这样吓人的阵状,当即就昏了过去。徐沧海急忙走上前准备救治,却被几个禁卫军拔刀拦了下来。
宁嘉鱼见状,怒不可遏地走上前对这些禁卫军质问道:“外面天寒地冻,你们把我们赶到这院中也就算了,还不准府里的人救治,倘若府里的人有什么差池,等丞相回来,定要治你们的罪!”
有两个禁卫军面面相觑,上次皇上因为宁嘉鱼而杖责了两个禁卫军,这件事他们都知道,可见这位丞相夫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倘若她再有个差池,这两个禁卫军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臀部,心中紧了紧。
“你们最好老实些,不许乱走动,现在都去回廊里等着。”
其中一个禁卫军命令道。
宁嘉鱼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就带着府里的人往回廊里走去,红萼跟在宁嘉鱼身后小声问道:“小姐,相爷他该不会真有什么事吧?”
宁嘉鱼神情凝重,目光顿了顿,她没有回答,心里只在祈祷着陆翊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