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嘉鱼抬头仰望着他,平静地说道,就像二人熟识很久一般。陆翊目光诧异,这丫头前一刻钟她还像绵羊一样死死不让他这个饥饿的大灰狼靠近,这会儿又温顺地投向自己?
宁嘉鱼掂着脚尖伸出玉手缓缓地朝他上衣伸去,她红着脸目光专注地盯在他胸膛上,因为紧张,原本解开的系带又被她慌张地结在一起了。
陆翊目光幽深如碧水石潭,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低声颤问:“你是真心的?”
宁嘉鱼涨红着脸娇羞着点点头,然后又羞着侧过脸不再看他。陆翊大喜,他牵着她的手慢慢朝喜床走去,一股温润又带着男子气息的香味全部扑在她耳畔:“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他将她轻放在红色的锦被里,随手放下红色帷帐的金钩,然后轻轻地吻了上去。
良辰才过一小半,没关系,就当是磨合好了,反正春宵的时间他说了算。
他轻解石榴裙,看着她毫无保留地一点一点呈现在眼前,宁嘉鱼则紧紧抓住身下的锦褥,默默地承受着他们刚刚开始的生活。
一盏茶的功夫,陆翊满头大汗地停了下来,他望着身下的宁嘉鱼,此刻她紧闭双眼扭曲着娇艳的脸,一幅生不如死的悲惨表情。见他停下来,才张开长长的睫毛,眼里早就泪珠盈盈。
“好了吗?”
宁嘉鱼轻声含羞地问道,她垂下睫毛,泪珠如断线般滑过脸庞,滴在香肩上。她以为陆翊停下来,她就可以解脱出来好好休息了。
“嘉鱼,你是我的妻子,我会好生待你的,我们再来一次?”
陆翊沙哑着嗓音说道,俯在她身边,轻柔地将她脸庞上的泪痕一一吻去。他初试云雨,刚刚才品尝她的好,怎肯离去?
宁嘉鱼颦着眉头,再一次将身下的被褥抓得紧紧的,又一次承受着她再也不能承受的痛苦,直到她一次又一次昏过去。
长青殿,太后坐在紫檀木床上望着窗外晃动刺眼的花影,叹声问道:“萝华,现在什么时辰了?”
萝华看了一眼屋内更漏恭敬地说道:“回太后,还差一刻就是正中了。”
“哀家没记错的话,公子府那边该送元帕过来验身了。”
太后淡淡地说道。
“回太后,按照规矩,辰时就该送来,这会儿都快午时了,还不见那边送来。”
萝华小声说道。
“再等等吧。”
太后无奈地说道。事关皇室血脉,她必须等到元帕上的结果才行。
“元帕送得迟,将来公子府添丁的希望就越大,皇室的血脉才得以延续,奴婢记得太后第一次侍寝时,先帝也是很晚才派人送元帕到太皇太后那里,不久太后就有喜了。”
萝华低头轻声道。
太后苍白的脸上难得有一丝红晕染在脸颊两侧,她看着萝华,极为难过地说道:“哀家几十年风雨沧桑,你始终是唯一一个陪着哀家身边一起前行的人。”
萝华语中带泣:“奴婢何德何能成为陪着太后一起走过的那个人?奴婢怕死后没有人能尽心照顾太后,所以,奴婢哪怕是蝼蚁也要活下来伺候太后。”
太后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萝华肩上,万分感动。
这时,有太监来报,说陵春公子和夫人来向太后请安了。
太后立刻收起感动的表情又恢复了平静的状态,她危襟正坐等着陆翊和宁嘉鱼的到来。很快,陆翊和宁嘉鱼一身华服手捧枣子桂圆,缓缓进入殿内,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嬷嬷,手里托着金玉盘子,上面是元帕。
“儿臣、臣妾拜见母后。”
陆翊和宁嘉鱼双双跪下行礼道,萝华接过他们手中的枣子和桂圆。
“平身,赐坐。”
太后说道,伸手做一个虚扶之势。宁嘉鱼想要起身,却一下子瘫倒在地。陆翊见状急忙将她扶起靠在自己怀里带着她朝软凳走去。
“太后,请过目。”
萝华恭敬地说道,接过嬷嬷手里的托盘呈在太后眼前。
太后只看了一眼那元帕便用丝巾捂着鼻子命萝华拿开收好,那是一张惨不忍睹的元帕,上面新旧血迹交替融合触目惊心,已经占了元帕面积的一大半。
太后清了清口音很快从惊讶的表情中恢复过来:“你们刚刚大婚,要做的事还很多,回去休息吧。”
陆翊和宁嘉鱼谢恩后,他几乎是抱着她离开长青殿的。回到公子府,宁嘉鱼一脚倒在床上再也起不来,她昏昏沉沉地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感到浑身异常温暖柔和舒透,想要一辈子沉睡在里面再也不要起来。双眸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池春水,清澈的池水上飘着红色的花瓣,随着波纹上下颠簸荡漾,她一见那浮在身前的红色花瓣不由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