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凤拜见大姐。”
宁宝凤也急忙行礼道,侧目见欧阳青还直站着,便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欧阳青脸上勾着一丝不明笑意,朝宁嘉鱼躬了躬身。
宁嘉鱼并未在意他们的举动,便向宁如海屈膝道:“爹爹金安。”
宁如海满意地看着宁嘉鱼对她说道:“嘉鱼,寿宴快要开始了,我们去小筑吧。” 说完便负手大步朝前走去,宁嘉鱼跟在身后,紧接着就是宁和风,宁宝凤和欧阳青。
他们没走几步,只听身后的宁宝凤呀哟一声,似乎扭着脚了。
“宝凤,你伤着哪里没有?”
欧阳青停下脚步,关切地问道。
“妾身好像扭着脚了。”
宁宝凤带着哭泣的嗓音,委屈地说道。
“四姐,你要紧吗?”
宁和风见状,急忙走上前关心的问道。
“现在好像走不了路了。“
宁宝凤低低道。
“五弟在外学了几年艺,这些跌打扭伤包治不在话下,四姐你先忍着点,我来帮你治。”
宁和风蹲下身,将宁宝凤的脚握在手里左右晃动,疼得宁宝凤大声疾呼。宁嘉鱼只看了一眼便欲转身离去,目光不经意间见欧阳青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身体立刻涌上一种恐惧熟悉感,这欧阳青不正是那晚在十里长亭要抓自己和武胜的那名将军吗?
“大姐好生面熟啊,似乎我们在哪里见过面,但又未曾见过面,真是奇怪。”
欧阳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自嘲道。很明显,他已经认出宁嘉鱼就是那晚在十里长亭差点要他命的那个美人,若不是他认错快,溜得快,早就被武胜的铁锤打得脑开花。
“将军阅人无数,见过的世面也广,难免有混淆之处,四妹她和我长相相似,也不足奇怪。“
宁嘉鱼面无表情,冷声说道。现在还不是拆穿欧阳青虚假面目的时候,她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庆幸”,庆幸自己当初有拒绝嫁给他的决心,庆幸自己能够在最无助的时候遇见陆翊,庆幸着,此生有他,真好!
心中一想到他就觉得浑身充满活力和温暖,恨不得此刻马上见到他。
欧阳青见宁嘉鱼优雅地转身离开,又垂首见宁宝凤扭曲着脸,心中更加感到厌恶,一点装作关心她的那点做作都省去了,他甩开宁宝凤的手,只顾着向前走。
“四姐,你现在将脚放在地上走几步试试?”
宁和风放开她的脚,站起身轻松地说道。宁宝凤在地上小心地走了几步,果然刚才被扭伤的脚恢复了正常。
“将军,等等妾身!”
宁宝凤手里攥着粉色鸳鸯手帕,在身后大喊道。
宁和风微微地摇摇头,一声轻叹,跟在后面朝小筑走去。
流水式的宴席从头天早上一直到第二天都还未结束的迹象,按照北国风俗习惯,女子第一次归宁回娘家是不可以在娘家住的,所以,吃过午饭,宁嘉鱼正准备离开时,被宁宝凤悄悄拉到一处僻静的修竹旁。
“大姐,四妹从前捉弄你对你有不敬之处,还望大姐大人有大量,原谅四妹的愚钝和无知。”
宁宝凤扑通一声跪在宁嘉鱼面前,痛哭流涕地说道。
“宝凤,你快起来,让人看见还以为我在欺负你。”
宁嘉鱼显然不领情面地说道。她这两个妹妹从小鬼点子就多,换着花样捉弄她。
“大姐,这次宝凤是诚心向你道歉,希望大姐看在我们都是同一个父亲的情份上放过将军。”
宁宝凤跪在地上扯着宁嘉鱼的湘裙,继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
“宝凤,你站起来把话讲个明白。”
宁嘉鱼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她还以为宁宝凤已经彻底顿悟之前的种种行为,原来求情是为欧阳青而来。宁宝凤抽泣着站起身,宁嘉鱼注意到她面上的妆容已花,白一块红一块,右边面颊上明显地红肿隆起。
“自从姐夫当上左相后,大将军他就对四妹冷言冷语,他说姐夫要对付他,就把所有的气撒在四妹身上。”
宁宝凤说完,撩起衣袖伸出手臂,宁嘉鱼见她白哲的皮肤上到处是青一块紫一块。
“欧阳青他这么对你,你可都告诉给了爹爹?”
宁嘉鱼顿时一股怒火直冒心头,怒不可竭地说道。
宁宝凤神色惨然地摇摇头:“我们都是爹爹的附属品,从来都是身不由自己,告诉了也没用,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能收回来吗?所以,大姐你在姐夫面前说说好话,让他不要对付大将军,这样,我在将军府的日子就好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