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青年男子更是有些不敢相信似的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
原来这青年男子正是老者的孙子之一,从小就有心痹症,看了很多大夫替他诊治过,都说要静养静养的,大部分的镇民几乎都知道这件事情。他明明是第一次见荀翊,而这名眉目如画的少年郎却是看了他一眼就准确得知了他的病情。
“他是个大夫,医术再好不过,堪比神农在世。他都说了,雪儿姑娘只是得了病而已,你们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文素大气也不喘的就在那儿夸大其词,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
“可…可是……”
人群中窃窃私语起来,显然还有人不肯相信少女的清白。
“可是什么?别支支吾吾的。是不是镇上发生了什么怪事?”
曲清染一开口就直奔重点,能让这么多人在一夕之间怀疑一个土生土长的少女,没点什么□□哪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为首的老者显然是相信她们大半,只见他叹了口气,和众人解释了一番。
原来这大半年来,天涯海角双镇的收成很差,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就常旱常涝的,各种农作物种不活,连不少家禽都病的病,瘦的瘦,这一切都让双镇的镇民苦不堪言。他们日日夜夜的祈求庇护此方的散仙可以让他们安居乐业,风调雨顺,但是收效甚微,日子还是那么的艰难困苦。
之所以要烧死雪儿,也是近些日子才发现的端倪。
一旁的镇民说道:“最近这几个月,我们双镇的牲畜家禽,都接二连三地消失了,本来就过得艰难,现在家家户户不是这家少了鸡,就是那家少了鸭,日子如何还能过?”
“也是这段时间里,不少夜起的人都说,会看见雪儿三更半夜一个人走出镇子上山,或者是半夜才堪堪回来,谁都不知道她是去做什么的,而且能有什么事情是一定要半夜去做呢?!”
“就是啊!如果只是这样倒也罢了,这丫头无父无母,没人管教着,跟我们关系也不大,可是就是因为,只要有人半夜里见过她,隔日就有谁家的牲口家禽少了,这一次两次就算了,次次都是这般模样,说跟她没有关系,谁信啊!”
…………
镇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还有不少人纷纷附和,于是越说越觉得自己很有道理,各个都把音量拔高了不少。
文素冷眼瞧着这些义愤填膺的镇民,心里感叹着也不知是谁这么大手笔,联合整个镇子的人去迫害一个小丫头。
镇民言语间透露的信息的确对少女很不友好,雪儿越听,越瑟瑟发抖起来,要不是曲清悠还扶着她,估摸着就该软倒在地了。但是好在文素等人都知晓少女不过是个普通的凡人而已,倒也没有被这三言两句给挑拨到。
这个时候从人群中传来一道声音,一个长相颇有些贼眉鼠眼的瘦高个儿挤出人群,喊道:“没错没错!昨个夜里,我夜起去茅房就见着她了!那会儿子刚过三更,我正好听见打更声,也正好看见这丫头从外面回来,她回来的时候满身鲜血,吓得我都尿在裤子上了!如果不是她干的,还有谁?!”
瘦高个儿看起来十分不忿,趾高气昂的样子活像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一般。
曲清染这个时候突然插嘴问道:“说了这么多,你们当中其实谁都没有真正亲眼见过是她杀死了那些家禽牲口咯?”
话音刚落,刚刚还人声鼎沸的人群刹那间安静如己。
他们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然而不过是皱了皱眉,便有人反驳道:“就算没有亲眼得见,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四处游荡就够让人奇怪了吧?!”
“听你们这么说,既然发现了她,为什么不去抓住她呢?捉个人赃并获的不是更好?”文素语气淡淡的跟着补刀发问。
镇民:“姑娘可真会说笑,任谁大晚上的夜起看见她一个人鬼似的在游荡,没被她吓出病来就不错了,还去抓她?又不是闲得慌。”
曲清染:“你们就这么肯定是雪儿姑娘吗?”
镇民:“这满镇子里就她一个人浑身雪白,活像个女鬼,难道还能认错不成?”
文素:“就算是她在夜里游荡好了,没人见过她杀了那些家禽,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肯定是她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