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是信了。
原本像个旁观者的文素忍不住暗暗笑了两声，虽然声音小，但还是引起了几条小鱼的注意。这些鱼儿们怕是早已经开了灵智，见着外人不但没有跑，反而好奇心十足的围了上去，有一条直接游到文素的面前，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她，脑袋歪了歪，似乎在研究她的品种一样。
那可爱温顺的模样惹得她又禁不住笑出了声来，生怕惊吓到它们似的，她还很是淑女的抬起手半掩着红唇，虽然看不见她唇角勾起的美好弧度，但那眼角眉梢都带着弯弯笑意的模样，着实惹人心动不已。
就连扶苏身旁围着的几条小鱼，似乎都被她的清丽秀美的样子给蛊惑了，纷纷游到她的身边，蹭了蹭她的衣角、头发，还有修长白皙的指尖。
“真可爱啊。”
很快就习惯了鱼儿们亲近的文素，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断过，一旁一直看着她的扶苏也喃喃自语般的喟叹了一声：“是啊，真的很可爱……”
他的目光像是牢牢黏在了她的身上，看着她用柔软的指腹轻轻摸了一下小鱼儿们的鱼鳞后就收回了手，想来她是怕吓着它们，不过显然情况似乎正好相反，小鱼们似乎还想和她更亲近一些，有一条直接顺着她浸泡在水中浮动的袖子口就钻了进去，惹得她脸颊一红，在那儿轻声直呼着。
“别别别，快出来，不要往里面钻！”
扶苏笑眯眯的看着文素僵在那儿，想把游进袖子的鱼给抖出来，却又似乎担心伤着它似的纠结模样，欣赏了一会儿后还是上前主动拉开了她的长袖，食指一勾，就把那躲藏在袖子里不肯出来的蓝色鱼儿给“勾”了出来。
扶苏捏了捏鱼儿的尾巴，温柔得训道：“下次要是再胡闹，我可不饶你了。你钻谁的衣服都行，她可不行，记住了？”
正在想办法扎紧袖口的文素闻言一愣，有些惊愕的看着那条小小的，似乎面露委屈状的蓝色小鱼。
敢情这货还是个惯犯呐？
“你的…家人，都这么的…嗯，喜欢姑娘么？”
文素斟酌了一下，还是觉得不要说“好色”这个词好了，她觉得说出来估计也没人懂吧。
扶苏似乎没有听懂她话中的含义，很自然的点了下头，道：“嗯，蔚蓝也快长大了，喜欢美人也是可以理解的，这儿的雌性鱼其实不多，而且大部分长得没有蔚蓝可爱，它似乎都看不上，而它看上的几名鲛人侍女呢，也不愿意屈就给它，就一直拖到现在了。”
“听起来信息量略大啊……”
文素抽抽嘴角，这不就是一只鱼类界的花花公子么？
一边和扶苏说着话，她一边忙着把宽大的袖口收紧，哪怕是条鱼，她也没有被鱼占便宜的觉悟！
可惜她的衣裙宽大，如果停留在原地不动，就会随着水流的波动上下漂浮翻飞，也许看起来挺美，但是说句实话，她的中裤都快遮不住了好嘛！早知道会这样她昨天就应该换身利索的长裤来的！
扶苏见她有些手忙脚乱的样子，越看越是可爱，拉着她的胳膊就往宫殿方向游去。
“走吧，给你换一身衣裳，省得你这般麻烦。”
被拖着往前游的文素呆了呆，半晌才反应过来扶苏的意思。换衣服？还是穿着他给的衣服？这要是让荀翊看见了她会不会被打死哟？！
正想和扶苏谢过的文素还没来得及开口呢，就被身旁一股猛烈的水流激荡着身体也摇晃了起来。扶苏赶紧扶住了她的肩膀，皱了皱眉，一双冰蓝色的眸子看向那个凭空出现的水涡。而随着一道严肃异常却听起来十分年轻的男声响起后，原本围绕着他们的小鱼如临大敌般四散逃开，更让文素有些好奇了。
“卑鄙无耻的人类！谁允许你踏入这片圣地的？还不赶紧滚出去！”
饱含的怒意让文素毫不怀疑，如果她坚持不走，声音的主人怕是要将她大卸八块了。虽然她可以理解她不受欢迎的原因，但是她真的很想冲那个声音嗷上一嗓子：“又不是我主动要来的啊！”
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扶苏，见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文素便放下了一半的心，看这样子，那声音的主人想来是他可以压制得住的，即便扶苏不行，她的灵力也还在，又有鲛人之气的帮助，逃走是不会有什么问题。
于是文素一动不动的待在原地，打算看看这个义愤填膺的愤青长得什么模样，当然了，想多看几个美人也是她的私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