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会肿吧?陈其坤想着,便掏出手帕走了过去,想为乔温夏擦眼泪。
“今天和你说话的那个男人是谁?”乔温夏突然出声。
陈其坤的手顿了一下,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为乔温夏擦眼泪,“你指的是哪个男人。”
“别假装了,我都听见了。”
“你都听见什么了?”
“我爸爸的事情与你有关,对不对?”乔温夏固执地睁大泪眼,看着陈其坤。
陈其坤没有说话,折好已经脏了的手帕,便要收进自己的口袋里,冷不防地被乔温夏打落。
陈其坤拾起手帕,没承认也没否认。
“到底是不是?”
陈其坤艰难地吐口,“是。”
乔温夏突然拿着刀插进了陈其坤的胸膛。速度很快,陈其坤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衣服已经染红了许多,似是寒冬雪地里盛开的朵朵红花。
看着陈其坤迅速染红的衣服,脸上的微微痛色,乔温夏一瞬间陷入呆滞。
“夏夏,你就这么想要我去死吗?如果我死了,你能够放下仇恨,能够生活好一些,能够快乐一些,”陈其坤微抿了一下嘴唇,虚弱地声音继续响荡在房间内,“能够稍微爱我一些,那么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陈其坤抓着乔温夏的手渐渐松缓,直至落下。
看着陈其坤渐渐闭上的眼睛,乔温夏猛然从呆滞中惊醒。
他就要死了吗?乔温夏忽然尖叫一声。
在自己房间画画的陈平安听见了,迅速跑过来,映入眼前的血水让他一阵眩晕。
乔温夏呆坐在那里,手中沾红了血。
陈平安赶紧拨打了家庭医生们的电话。
等到陈其坤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的弟弟坐在离床不远处,家庭医生为他量着体温,他的眼睛四处转来转,不见乔温夏的身影。
不过,倏尔,他的嘴角便勾起了一抹微笑,温夏还是不想要自己死的。
“哥,你终于醒了。”陈平安急忙跑到陈其坤的病床边,清澈的眸中满满的都是担忧与不解。
“平安,不用担心,温夏呢?”陈其坤声音十分虚弱。
“温夏姐姐不知道去哪儿。”陈平安垂下眼眸,轻声说道,一边是哥哥,一边是温夏姐姐,所以,他不清楚他们两人发生了什么。
“平安,我现在没事了,你去休息吧。”陈其坤伸出手摸了摸陈平安的头,“去休息吧,我没事。”
陈平安比较傻气地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摸着良心讲,陈其坤从未对他这么温柔过,更甚者还摸他的头,难道生病的人会变得温柔吗?
只是他没有想到,等他走出了陈其坤的房间后,陈其坤的眼神一下子就黯然了下来,不一会儿,就扯下了针管,挣扎着起来,想要去乔温夏的房间,却不防又歪倒在床上。
陈其坤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都报应在自己身上了,且报应不爽。
如果当初知道会是这种结果,那么他还会选择当初的决定吗?
会吗?
或许会吧,或许不会吧。只是时光不再回,机会不再有,夏天不能重过。
27.哥,帮帮我
陈其坤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妹妹,名叫陈跃欢。
母亲生下妹妹就离去了,去世前死死抓住当时年幼的陈其坤嘱咐他要好好照顾妹妹,年幼的陈其坤惊慌失措,还没来得及悲伤母亲的逝世自己成了一个没有人管没有人爱的孩子,就要接管照顾一个幼小的粉嫩嫩的团子。
一只孤独无助的小狼照顾着一个纯白的小猫咪,在那个灰色的童年里,小猫咪是小狼最暖的安慰。
在母亲留恋却又绝望的眼神里,陈其坤抽噎着从护士的手中抱住了自己的妹妹,从此,这便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你肯定要问,他的父亲呢?
那么,当时的陈其坤会斩钉截铁地回答:“仇人,一个需要打败的对手。”
陈其坤的父亲是典型的花花公子,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不幸地是,陈其坤的母亲是正室。一个怀着满腔爱恋的柔弱女子,坚守着正室的位置,忍受着陈其坤爸爸的不断外遇,无怨无悔么?
人已经走了,谁又知道呢?
在母亲逝世之后,年幼的陈其坤对自己父亲的恨已经达到了最高点,这种恨由从头到尾激励着他迅速成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