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许。”他话里有些无奈，不知道为什么冷静自持的纪有许到头来还是走了这一步。
上一次是在几年前，那时候纪有许年纪小，与江凉驺产生感情还情有可原。
如今，余嵊时继续说，“你可知道违反了公司规定。”
擅自改变剧情。
纪有许不是夏盛，何况她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余总。”
她总是用这种生疏的称呼，纪有许素来冷静自持，不会被余嵊时一句话吓到，她转过身与余嵊时对视，明明认识多年，还是总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不冷不淡，“处理结果是什么？”
被辞退。
纪有许轻轻一笑，眉眼间是无尽的惬意。
这本来就是她最后一次任务，余嵊时也反应过来，手指动了一下，抑制住摸烟的冲动。
“什么时候又开始的？”纪有许看出来他的动作，余嵊时他本身就是及其自律的人，之前只会偶尔抽一点，在来小世界之前，纪有许记得，那段时间他把烟戒掉了。
脚底下的烟蒂不少，从没像现在这样，有了瘾。
“京城余家的事很难吗？”
难到犯了烟瘾。
余嵊时喉结动了动，嗓子经以时日的疲惫有些暗哑，“不是很难。”
他继续说道，“只是有些繁杂罢了。”
纪有许坐在余嵊时的对面，“余总知道吗？此时的时间线没有剧情。”
小世界按照原来的剧情发展，江凉驺与夏盛成为同桌之后，这一段时间被一笔带过。
按照这样来说，其实纪有许此时就算与江凉驺谈恋爱，也不算擅自改变。
顶多算是增加了原来没有的剧情。
其实，剧情早就有一些崩坏，不是吗？
余嵊时也明白，任何人也做不到一丝不苟按照丝毫无差的剧情轨迹前行。
“重要的是结果，十年之内，我能完成我的任务，促进他们。”
纪有许停顿了一下，听起来有点好笑，“结局HE。”
明明之前就知道，当江凉驺成为男友之后，纪有许再想起往后会发生的事有些心塞。
纪有许其实是一个不喜欢过多解释的人，今日能说这么多话，因为什么，余嵊时就算不想承认，也难以说服自己。
“阿许，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任务，在可允许范围内，能够为所欲为，但有些事，带来的后果，你是否曾想过，可能，无法挽回。”
比如，后期江凉驺还是喜欢你。
小世界因次而崩掉。
联系上一次小世界的情况，江凉驺喜欢纪有许其实是必然的结果。
哪想到纪有许眸里带了些许果然如此的了然，“余总，你是不是知道后果。”
“所以，才来了小世界。”
三言两语，纪有许轻点着坐着的石椅，故意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来。
余嵊时的神情严肃了一秒，立马放松开来，“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不过是提前让你防患于未然。”
纪有许“哦”了一声，从石椅上跳下来，“如果最后剧情没能按照情节发展完成，会怎么样。”
“世界崩坏。”
“以前，”纪有许心里颤了颤，感觉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有过吗？”
余嵊时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
“阿许，我希望你分的清小世界与现实世界，剧情结束之后，这不过是现实中需要分析的一团数据。”
“并且，”余嵊时继续说道，“不要轻易被这里面的人左右，除了我，你不该信任任何人。”
他先一步离开纪有许，几年之间，是他在纪有许面前第一次端起领导的架子，“如果再有特殊情况出现，或许我不得不按照公司的规定进行。”
看着离开的背影，纪有许倚在天台边缘往下看。
公司规定。
她眼中清明，左右不过强制派遣回去。
但这次她在余嵊时身上，似乎得到了更有用的消息。
余嵊时这个人，素来对他人严肃，反而在纪有许面前才会坦露出的不是一本正经的模样。
他在纪有许面前越是认真，像刚才那样。
就代表着，他有事瞒着她。
纪有许搓了搓手，秋天好像要过去了。
余嵊时走下一层，江凉驺背靠在楼梯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