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是在中毒之后遭到南天星的袭击。
如果不中毒,他绝不会任别人烧了他心血累积的乐水居。
掺了九翎鸡的毒,是百年不遇的药方,他应该还没有配出药方来解。
南天星当然不肯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百解纲》,而笑翁也当然变不出一本《百解纲》来。
他甚至会说:我还没开始动笔呢,要不你们先交点定金?
南天星放火,应该是因为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能让别人得到。
所以,笑翁想要南天星认为,他已经被烧死了。
所以,他才把现场另外两具尸体的其中一具藏到了地窖,而把自己的指环戴到了另一具尸体上。
于是谭牧心就得帮他把戏演完。
她只是没想到,她的第一个观众居然是岳西楼。
她不是不想他知道,只不过守口如瓶这种事,实在是要从第一个知情者做起的。并且,她也需要他去弄清楚:笑翁为什么会中毒?
依笑翁的辨别能力,他不可能从食物或者烟雾中毒,那瓶药明摆着是药丸。
而天下能让笑翁的凤仙指接不住的暗器,谭牧心也没听说过
谁能逼着神医笑翁自己吃下毒·药?
至于岳西楼心里的那份愧疚——他到处乱勾妹,也该愧疚愧疚了。
………………
叶起风也是为了中毒而来。
谭牧心看到他的时候,他正披着星光,踏着月色而来。
奇怪。
为什么似乎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地点,只要有一点点光线,这个人就能够那样光彩夺目?
他的剑鞘,在月光下一样的泛着光晕。
叶起风这次的态度出奇的好。
只是,当看到谭牧心身后的墓碑时,他的笑容僵住了。
月光下,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谭牧心观察到他有异样,有些惊讶:“你中毒了?”
接二连三的绝顶高手中毒,而且是最不可能中毒的人都相继中了毒,南天星这次的手笔,不可谓不大。
叶起风的反应是迟疑了一下:“神医他?”
谭牧心急忙拽出忧伤的表情:“他老人家……已经仙去了……”
叶起风的眼神顿时暗淡:“在下……来的不巧。”
谭牧心哀叹了一声:“不知何人狠心至厮,竟能下此毒手……”
叶起风失落的道了一句:“姑娘节哀。”
谭牧心见他双目愁云,知他此刻关心自己的身体大于哀叹笑翁的“逝去”,很识趣的吸了吸鼻子:“公子深夜来此,定是身体不适……”
叶起风却似乎想起什么,打断她道:“七年前神医有个小徒弟……不知道姑娘认不认识她?”
被称为姑娘的某人心头一喜:“你还记得那个小徒弟?”
叶起风疑惑的看着她:“不会就是……姑娘你吧?”
谭牧心道:“恩公你的记忆是真的不怎样。”
刚想明亮的笑,突然又想起自己才“死”了师父,急忙又调整好自己的悲伤表情。
叶起风望着她,嘴角若有若无的挑起一丝笑意:“我说我那天怎么会突发善心,原来又是碰上你。”
这个说法,倒是显得她在他那里有几分特别。
谭牧心心底一暖:“我还以为恩公你根本没有救我的意思,原来那看似的不经意,也是发了善心的。”
叶起风和善道:“恰好可以一箭双雕,办我自己事情的时候还能成人之美一下,何乐而不为。”
谭牧心道:“恩公救人都救得那么云淡风轻,佩服。”
叶起风道:“姑娘不必一句一个恩公,太见外了。”
谭牧心道:“还没问那只信鸽怎么你了,被你一剪穿心。”
那日他们行色匆匆,的确像是有事的样子。
叶起风眼神闪烁了一下:“那件事,不值一提。”
谭牧心伸出手:“不提也罢,你既然是来求医的,我们还是先谈正事。”
她搭上他的脉道:“你不自己逼毒,是因为你知道自己中了两种毒,是吗?”
云凤箫岂非也是中的两种毒?
同属江湖四圣,同中两种毒,可见出自同样的手笔。